“謝謝”蘇墨對著大兇輕輕的說了一聲。
大兇看著蘇墨那黯然的神色,微微一嘆,伸出雙臂將蘇墨摟在了自己的懷中。
蘇墨在大兇一片柔軟的懷中,閉上了雙眼。
幽香溫潤,滋養著蘇墨那近乎崩潰的神魂。讓蘇墨感到無比的心安,只是那心安之中又帶著一絲旖旎的異樣。
兩人便在這種溫存之中陷入了沉默,一旁的燭火隨著燃盡,也熄滅了下去。
寢殿之中陷入了一片漆黑。
蘇墨躺在大兇柔軟的懷中,感受著大兇身上傳來那絲絲溫潤如玉而又極為柔軟的波瀾壯闊,聞著大兇身上傳來的縷縷誘人的幽香,漸漸的陷入了癡醉。
大兇感受著蘇墨的變化,忽然笑了起來:“不是紅塵枯骨嗎?”
纖細柔軟的手往下探去,神色揶揄而妖媚的笑道。
“這是什麼?”
蘇墨臉色一僵,然后想要從大兇的手中掙脫出來,卻被大兇牢牢地抓住
“好了好了,不戲弄你了。”大兇嫵媚一笑。
雖然這麼說,可她卻并沒有放手的意思。
月華盈動,帶著清冷灑在這如墨的夜間
蘇墨在大兇的輕撫之下,心中安定,倦意襲來,沉沉的睡去。
大兇看著沉沉入睡的蘇墨,神色柔和的笑了笑,只是那眼中也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天變已至,浩劫將來。”
“你的時間不多了”
日出時分,暖陽灑在大地之上,籠罩上了一絲霞光。
應王非來到了蘇墨的寢殿之外,正要敲門時,門口的幾個侍女對著她躬身行禮。
“王妃,陛下他不在寢殿之中。”
應王妃微微一愣,疑惑的問道:“墨兒已經醒了?”
侍女點了點頭,“陛下一早就醒了。”
“他人呢?”應王妃挺著已經幾個月的肚子,帶著疑惑的問道。
一個侍女對著應王妃開口道:“陛下一早醒來,就已經去了御書房。”
應王妃聞言皺起了眉頭,似乎猜到了什麼,立刻轉身朝著御書房而去。
一路上,侍衛和侍女皆對她躬身行禮。
走到御書房,應王妃剛推門而入,就看到了蘇墨正浮在案上批閱這那堆積如山的奏折。
蘇墨看到應王妃前來,頓時笑了笑,“娘。”
應王妃走到了蘇墨的面前,看著蘇墨那憔悴的樣子,心中微微的有些疼。
“怎麼剛恢復便來閱折了?也不好好休息休息。”應王妃的話語之中帶著一些許小小的責備。
這種責備是對蘇墨的疼惜之情,猶如己出般的疼愛。
蘇墨對著應王妃笑了笑,平和的開口道:“我無事,便來看看。”
應王妃看著蘇墨強裝出來的笑顏,微微一嘆。
她知道,蘇墨是擔心如今第九天國運之力喪失,他無法再借國運掌控第九天,對于第九天生民的擔憂。
可是,蘇墨沒有說,她便也不再問了。
只是,心頭那種哀傷卻揮之不去。
應王妃走到了蘇墨的身后,看著蘇墨那一頭霜白的長發凌亂不堪,叫侍女取來了梳子,便自己動手輕輕的梳理著蘇墨的長發。
她知道蘇墨某種緣由不愿意束發,也就只是幫他輕輕的梳理順來。
“將這天下交出去吧”應王妃終于是忍不住開口。
她知道蘇墨對于這權利毫無眷戀,這九天人皇之位并不是他的福報,而是他的枷鎖。
如今,第九天的國運之力喪失,她就更不愿意蘇墨在扛著這第九天的重擔了。
算是她作為一個母親的自私,她不愿意蘇墨做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蘇墨聽到了應王妃的話語,緩緩的轉過頭去看向了身后在幫他梳理長發的應王妃。
從未想過,他會在應王妃的口中聽到這般話語
“可是,又能交給誰呢?”蘇墨低聲沉吟。
已經有太多的人勸他放下這些事情,玄女大兇如今連應王妃也這般說。
應王妃看著蘇墨低沉的樣子,終是嘆了一口氣。
“交給一個你覺得能放心之人,一個無私且正直的人。”
“咱,不做這人皇了”
這人皇之位,對于蘇墨而言只有那沉痛的回憶。在位一日,他便一日無法在那死去的萬千生靈之中走出來。
一個無私且正直之人,可放心之人蘇墨的腦海之中不斷的翻找著人選。
終于,那個為了天下道義而親手斬斷自己一手建起的天下宗門的年邁老者形象浮現在了蘇墨的腦海之中。
只是,不知他愿意否。
“再看看吧”蘇墨輕言。
應王妃嘆了口氣,繼續梳理著蘇墨的長發,然后解開自己的頭繩,輕輕的將蘇墨的長發簡單的扎了一下。
“實在不行,讓你父親來。他如今還在壯年,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一道魁梧的身軀剛邁入了御書房,聞言僵在了原地。
應王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愛妻,咋眼不見就把自己的給賣了。
蘇墨抬頭,看著應王那瞬間漆黑的臉,頓時笑了起來,調侃道:“父親,您覺得如何?”
應王看著一唱一和的母子二人,頓時想要調頭離開。
不過想起自己還有事情要說,便也沒有真的離開,只是無奈的走到了蘇墨兩人面前,對著兩人抗辯道:“并非是我不愿,只是我對于謀略和帝王之術實在是不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