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屋內傳來應王妃虛弱的呼喚之聲,“墨兒,快進來吧。”
蘇墨聞言,身不由己的跨進了木門,呆滯而恍惚的看向了那一處床頭
只見應王妃坐靠在床頭,雙臂之中緊緊的抱著一個尚且有些透著血絲的嬰孩,應王呆呆的看著應王妃懷中的嬰兒,神色柔和。
蘇墨緩緩的走到了床前,看了看虛弱的應王妃,再轉頭看向其懷中的胎兒,瞬間僵在了原地
“是女孩,是你的妹妹。”應王妃輕聲的開口。
蘇墨一靠近,那嬰兒便漸漸的停止了哭泣,那閉著的雙眼似乎極力想要睜開,卻似乎難以睜開。
而那嬰兒的額頭之上,赫然有著一朵
彼岸花的神印。
“只要少爺讓九天十地開遍彼岸花,丫頭就回來了”
“少爺,丫頭想看漫山遍野的彼岸花”
“傻瓜,少爺就是丫頭的哥哥呀”
那滿山的白色彼岸之花朵朵盛開,亦如那夢中之景。
蘇墨雙眼通紅,腦海之中不由自主的響起了那一聲聲仿佛與生俱來便親切的‘少爺’。
他怔怔的看著那嬰兒額頭的彼岸花神紋,看著那嬰兒臉上熟悉的輪廓,感受著那嬰兒身上熟悉的氣息,漸漸的沉醉在了其中。
蘇墨抬頭看向應王妃,又轉頭看向應王,恍惚的張了張嘴。
“妹妹”
似乎聽到了蘇墨的聲音,那應王妃懷中的胎兒再一次的哭了起來,帶著種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掙扎著扭動著小小身軀。
“墨兒來抱一抱她。”應王妃看著恍惚的蘇墨,展開笑顏對著蘇墨輕聲開口道。
蘇墨恍惚而惶恐的看向應王夫婦,張了張嘴:“可以嗎?”
應王哈哈大笑,“為何不可以,這可不像你啊。”
應王妃笑著搖了搖頭,輕輕的摟著嬰兒朝著蘇墨伸了出來。
蘇墨小心翼翼的伸出雙臂,學著應王妃的姿態,十分輕柔的接過了那剛出生的嬰兒。
那嬰兒在接觸到蘇墨的瞬間,便停止了哭泣,張開稚嫩的一雙小手在蘇墨的胸膛抓著什麼。
見到這一幕,應王嘖嘖稱奇,有些吃味的呢喃著,“這孩子,怎麼對她的哥哥最親啊。”
應王妃翻了翻白眼,掃了應王一眼,開口解釋道:“那是因為之前她神魂破碎,差點胎死腹中。是墨兒用了自己神魂之力救了她,她自然覺得墨兒的氣息與之親近。”
之前,胎兒神魂破碎。是蘇墨分化出自己的彼岸花之力,融入了胎兒之中,以此救回了她。
嬰兒額頭上的彼岸花神印便是來自于此
嬰兒便是如此感受到蘇墨那身上熟悉的氣息,便天生覺得親切。
蘇墨呆呆的看著懷中的嬰兒,雙眼之中的濕潤之氣,化為了絲絲霧氣,讓他迷茫而又恍惚。
他一只手輕柔的抱著嬰兒,騰出一只手輕輕的撫摸上了嬰兒的面頰,
“妹妹”
那嬰兒聽到的蘇墨柔和的聲音,立刻發出了如同笑聲一般的聲音。
“咯咯咯咯”
蘇墨看著嬰兒的小臉,終于似乎放下了心中的一切事情,開心的笑了笑起來。
“妹妹我是你哥哥呀。”
嬰兒躺在蘇墨的懷中,揮舞著一雙稚嫩的小手,似乎在回應著什麼。
應王夫婦看著親密的兄妹倆,柔和的笑了起來。
真好
一旁的洛音看著和諧的一家四口,終于也是露出了笑意。
躲在蘇墨靈海之中的大兇,看著外面的這一幕,顯得有些落寂。
不過在注意到嬰兒身上的氣息之時卻有些咋舌。
“一誕生便是結丹,除了類似于鳳族這種天玄之族,怕是也沒有任何人能與之比擬了吧”
蘇墨像是忘卻了一切,將所有的身心都放在了懷中那尚未睜眼的嬰兒身上。
看著蘇墨那副癡呆的樣子,應王妃笑了起來,對著蘇墨開口道,“好啦好啦,別一直抱著啦,也讓你父親抱抱。”
蘇墨聞言立刻將手中的嬰兒輕輕的遞到了應王的面前,只是那雙眼卻一直盯著嬰兒。
應王笑呵呵的接過嬰兒,滿臉的滿足。
“該給她起個名字了”應王妃看著應王懷中的嬰兒,笑著開口道。
應王沉吟了一番,轉頭看向蘇墨,“墨兒的文采好,不如墨兒給起一個?”
蘇墨聞言看向了應王和應王妃,兩人皆是期待的看著他。
蘇墨沉吟了一番,轉頭看向屋外的漫山遍野的白色彼岸花,脫口而出一個名字:
“寧白花。”
應王妃夫婦瞬間兩眼一黑,不敢置信的看著蘇墨。
一旁的洛音瞬間捂嘴輕笑了起來,從蘇墨的虛空獸被起名為大壯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蘇墨的起名之能可見一斑。
應王妃捂著臉,轉頭看向應王,卻見應王沉吟了好久也不見反應。
無奈之下,應王妃看著外面的遍地白色彼岸花,那在瀑布卷起的水汽起日霞之下盈盈閃閃,流水之音深深不絕,如同在吟誦這滿山的詩意。
應王妃轉頭看向應王,輕輕的開口道:“寧詩童,如何?”
詩與思同,而童之一字,自是取自大女兒的小名。他們始終還是忘不了童童。
詩童,思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