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族前輩所抵御的又是什麼呢?”
“儒圣為何不是直接自裁,而是要以自己的性命斷開第九界的天?”
“神族因何而滅,真的只是為了守住我們這一片九天十地嗎?”
“儒圣為何要將神族的血脈留下?”
“當初大兇姐姐曾說,天道已死。那如今這天道又是從何而來?”
“最后,天道為何一定要抹殺帶著凡意入神的儒道?”
一陣狂風吹起,吹入了絕地,仿佛帶著絲絲怒意,又仿佛帶著無盡的殺意。
白衣的長發被狂風吹得亂舞,那雙眼中似乎在慢慢的蘇醒著什麼東西。
“若我沒猜錯”
“如今的天道已非原本的天道了”
“儒圣是因為他發現天道有異,而第九界的天是僅存的原始天道。為了守住這浮葉上的最后一絲善意,所以才以性命斷開第九界的天!”
“我說的對嗎?”
白衣看著蒼穹,平靜的開口問道。
一言落下,整個蒼穹顫抖了起來,帶著無盡的浩瀚之意和殺機。
那整個天穹之上的瘋狂涌現的殺機想要抹去這白衣之人。
白衣孤身一人站在虛空之下,任由那天地之間掀起的狂怒傾襲著
白衣緩緩的飄向虛空,鼎立在天地之間。
天上地下,唯有那一襲白衣。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管你是誰”
白衣輕輕的說著,一本漆黑的生死簿赫然出現在了白衣的身后。
那生死簿上帶著無盡的詭異之力,它的出現仿佛要扭曲整個整個天地一般。
“情為何物,因果為何物,生死又為何物”
生死簿的出現,整個九天十地的蒼穹瞬間暴動了起來,仿佛帶著無盡的殺意
整個九天十地之人,不論界內界外皆是呆滯的看著瓊宇。
白衣背靠著生死簿,直視著蒼穹。
“這世間,不需要天道!”
白衣仰天大吼了一聲,生死簿猛的流露出了詭異的黑霧。
“刑七!”
嗡!
一聲天地共鳴浮現在了天地之間,一柄漆黑的弓箭浮現在了白衣的左手之中
一只漆黑的羽箭出現在了白衣的右手之中。
白衣搭箭張弓,天地震顫。
那滿弓之上,仿佛帶著毀滅一切的無盡之能。
狂風吹起,吹動了白衣的滿頭銀發。
右手松開,頓時,那只漆黑的羽箭直破蒼穹而去
黑箭沒入蒼穹,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是兩個九天十地之人似乎都感到了這天似乎不一樣了,而自己的命魂之中似乎多了什麼
黑弓消失,生死簿消失,白衣怔怔的站在虛空之上。
他感到有一縷命魂飛入了他靈海之中那個棺槨之中
一切歸于平靜。
白衣站在虛空之上,顯得有些孤獨。
他轉頭看向了絕地之中那遙遠的神山,眼中帶著無盡的眷戀和不舍。
“可惜了”
也不知他在可惜著什麼,只是雙眼之中閃過了濃濃的哀傷之意。
“白雪,你問我這一界怎麼辦這便是我的辦法。”
白衣深深的一嘆,張開雙臂,閉上了雙眼。
白衣化為了點點星芒,融入了虛無之中。
這日,世人見那開遍九天十地的彼岸花皆化為了點點星芒星芒,消失不見。
世間,自此再無彼岸花
一個站在雨宗山巔的年邁之人似有所感,轉頭看向了天際,喃喃自語:
“這便是你的選擇麼?”
“以自己的眷戀和十年的布局種下的無盡彼岸花,以那些死在絕地之中所有人的浩瀚修為來托起浮葉”
“此舉,也只有帶著凡意的儒道能做到了。只是,又能撐起多久呢”雨古搖了搖頭,神色哀傷。
“你又不欠這世人什麼”
第491章 留書
第491章留書九天浩劫過去,仿佛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似乎唯一的變化,便是那開遍世間的彼岸之花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不見了。
被蘇墨送入神山之中的人也在開遍世間的彼岸花消失之時被送回了各自原先之處
這世間什麼都沒變,又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了,卻又感覺少了一些什麼。
世間恢復了以往的樣子,忙忙碌碌的生活著。世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那九天浩劫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而這世間,只有寥寥幾人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了結于那白衣布局。
無盡的星海之中,一只虛空獸在不斷的穿行在星辰大海之間,那急迫的樣子像是奉命在尋找著什麼。
只是星辰浩瀚,無邊無際。它終于還是明白了蘇墨讓它尋找娘親,不過是想要支開它罷了。
它惶恐無依,獨自飄零在星辰之中,那與蘇墨之間的牽連轟然斷裂。
它回到了九天十地,可是卻無論如何都尋不到蘇墨的氣息,仿佛那蘇墨早已消失在了這世間一般。
虛空獸對著天地發出了一聲無助的嘶吼,而后不斷的穿行在星辰之中,尋找了著它的主人,也是唯一的親人。
它覺得,只要它一直找,也許終有一天能找到那道白衣。
或許,那時他已蒼老,可它終是有歸屬的。
世間一個繁華的城池之中,一個黑衣老人縮在街頭,看著街頭的人來人往,神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