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看著空空如也的床,兩眼之中盡是無助,張開小嘴低聲啜泣著。
“哥哥怎麼不見了。”
應王夫婦聞言痛苦的轉過了頭去
丫頭緩緩的低下了頭去,輕輕的爬上了床,仿佛還能在那床上感受到那白衣的氣息和溫度。
“哥哥騙人,說好了不離開丫頭的。”
丫頭轉過頭,看向了沉默不語卻淚流滿面的應王妃,哽咽的哭泣道:“娘親”
“丫頭要哥哥”
應王妃再也忍不住,掉頭沖出了屋外,蹲在地上抱膝痛哭。
應王看著自己的兩個家人,沉默的走出了屋外,然后留下了一句“我去找一些吃食”后,便快步的沖入了林中。
仿佛,他不愿讓人看到他的不堪之樣!
一只兇虎緩緩地從小屋后山之中走了出來,默默的走到了小屋門前,看著床上痛苦的小丫頭,神色迷茫而又心疼。
它小心翼翼的走入了小屋之中,走到了床前,張開虎口舔了舔小丫頭的手臂。
小丫頭哭著轉過了頭,看著那只滿臉關懷的兇虎,似又想起了以往的一幕幕。
小丫頭張開雙臂抱住了那只看著她長大的兇虎,泣不成聲。
“老虎老虎你能帶我找到哥哥嗎?”
“丫頭把哥哥,弄丟了”
那只兇虎看到小丫頭痛哭而無助的樣子,漸漸的想起了不知在多少年前,自己在瀑布之后的那個洞穴之中吞下的那塊異石。
正是那塊異石讓它通了靈,而它從未將那塊異石展現給過任何人,包括那個白衣之人
良久,兇虎看著無助慌亂的小丫頭,輕輕的點了點頭。
兇虎緩緩的后退了兩步,張開虎口,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閃著神光在它的口中漸漸的飛了出來,落在了小丫頭的面前。
異石離體,兇虎像是瞬間蒼老了許多。
它知道自己還活在世間的緣由,虎的一生不過十余載,而它卻借著這塊異石活了百余年。
正是這塊異石讓它一直活著,可當它看到小丫頭的無助之樣,還是將這塊異石吐了出來
小丫頭看著被兇虎吐出的異石,那異石之上赫然刻著幾個大字:
長河石,可通長河!
兇虎蒼老而又年邁的看著小丫頭,而那塊異石卻仿佛在說:長河之上,有你的哥哥
小丫頭看著那塊異石,終于臉上流露出了希望的神色。
她緩緩的抬起手摸向那塊異石,那上面仿佛帶著宿命之力一般,在牽引著她摸去。
她的手離異石越來越近,而異石之上的光芒則越來越亮。
當小丫頭的手馬上要觸碰到異石之時,忽然一道青銅之色的光芒將小丫頭的手攔了下來。
一面青銅古鏡緩緩的飛到了小丫頭的面前,一本手記從古鏡之中飛了出來
那手記自動打開,慢慢的翻頁著,那上面的字跡皆是丫頭自己的字跡!
元慶二十五年七月
今日遇到了少爺。少爺說,要我給少爺做侍女。似乎與少爺本該是親人,我答應了少爺
元慶二十六年一月
今日與少爺初進京城,少爺將身上的錢大都給了流民,剩下的銀兩都丟了,身無分文,和少爺一起流浪街頭
元慶二十七年
今日蟲鳴長夏,卻見少爺白了頭。
元慶二十八年六月
少爺神魂破碎,丫頭似乎想起了什麼
元慶二十八年七月
少爺馬上要死了,丫頭終于想起來了,少爺就是丫頭的哥哥呀。
元慶二十八年七月
丫頭終于找到哥哥了,丫頭不會再讓哥哥走丟了,丫頭有辦法能救哥哥呢
那手記之中的所有手記,一篇一篇,仿佛是一個小丫頭對于哥哥的所有眷戀,也述說了所有的一切。
小丫頭怔怔的看著手記,隨著手記的翻轉,終于她看到了一塊白色的小石頭。
那塊無論如何,蘇墨都不愿意讓他觸碰的小石頭
輪回鏡似乎看出了小丫頭的迷茫,輕輕的將石頭托起,掛在了小丫頭的脖頸之上。
白色的小石頭流露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融入了小丫頭的雙眼之中。
小丫頭神色一晃,隨著一切的揭開,露出了一絲悲苦而恍惚的神色。
“丫頭就是妹妹”
“哥哥,就是”
“少爺”
“原來,丫頭已經去找過哥哥了”
輪回鏡看著小丫頭,似乎在輕聲的嘆息。翻開了手記之上的最后一頁:
丫頭,很抱歉哥哥騙了丫頭。
只是,這似乎是宿命,哥哥有太多的理由。哥哥想要丫頭能夠活下來,便不得不離開
我一直不愿告訴你一切,可如今卻不得不說,因為哥哥知道你要來找哥哥了。
當你來尋哥哥時,輪回鏡便會告訴你真相。
那個宿命之中,你找到了哥哥,卻又與哥哥分開了。
然后哥哥尋找妹妹,妹妹尋找哥哥似乎我們便被困在了宿命之中。
那宿命我們解不開,哥哥也知道,丫頭一定會想辦法來尋找哥哥。
但是,我們不能任由命運再擺布下去了于是哥哥想了一個辦法。
哥哥在手記的最后,留下了利用彼岸花分身之術。
丫頭用彼岸花的分身來尋找哥哥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