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這場浩劫,是否會與當年的一樣?
長河之上,儒圣還未成圣,那一場兩界仙修自斬的悲壯一幕應該還在下游。
似乎儒圣之前的浩劫,世間從未有過記載。
也無人記得。
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只有兩年之后方能知道了
蘇墨回到了皇朝的皇宮之中,看到了劉念枯坐在殿門之前,望著那個變色的天穹。
見到蘇墨回來,劉念并未多語。
他知道蘇墨一定已經妥善安排了他的妻子和尚未出生的女兒
蘇墨坐到了劉念的身旁,望著遠處。
皇朝之中寂靜一片,似無人言語。
兩位人皇坐在殿前,就這麼坐了許久
“之前有過這種天變嗎?”蘇墨問。
劉念搖了搖頭,“沒有!”
蘇墨嘆了一口氣第一次嗎?
還是之前的天變都被神族攔在了神域之中?如今神族已經殆盡,天變終于走出了神域?
所謂天變到底又是什麼?
禍劫緣起神域,與神族到底又有什麼關聯?
“我們能走過這場浩劫嗎?”劉念問。
蘇墨點了點頭,“可以的。”
“可是世間馬上要亂了。”劉念抬手一指遠方。
那遠處,變了顏色的天穹正凝聚著血紅的云,朝著天下壓迫了下來。
似隨時都會降下雨水
那血紅的雨水一旦落下,可能將是另一場浩劫來臨之前的災難。
比天災更令世人惶恐的是,血云!
血云似乎帶著無邊的詭異,籠罩在所有世人的心頭。
世人惶恐難安,不知明日會如何。
血云來自神域的方向,只是神域未曾開啟,無人可以進入神域查探一番。
就連如今身為圣賢的蘇墨,也找不到進入神域的任何辦法。
蘇墨緩緩的轉過頭,看向了劉念,只見劉念的雙眼之中帶著惶恐和無助。
這已經超過了他身為人皇的所能及的變故。
他能等,可百姓等不及。
無人知道血于落下,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是否會死很多人
蘇墨望著籠罩這天地的血云,回想起了落在神山之上的血雨。
那也是一場浩劫。
血于會讓萬物枯萎,會讓很多人死。
“要阻止血雨落下,只有一個辦法了”劉念低身呢語,望向蘇墨,“斷天!”
斷開九天與神域的聯系,斷開血云的來源。
九天之中,唯有一人可以做到,就是他身為人皇的劉念皆人皇劍
只是他的修為不夠,代價很大。
“能否求你一件事情?”劉念對著蘇墨輕聲的問道。
蘇墨點了點頭。
劉念緩緩的起身,雙手抱拳猛的一握。
剎那間,天地變色。
一柄金光閃耀的人皇劍,自天地之中匯聚而成,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回頭看向蘇墨,像是在交代著遺言。
“鳳說,你的身上也有皇氣。能否在我走后,幫我照看這蒼生一二!”
蘇墨望向劉念手中的人皇劍,緩緩的搖了搖頭。
“你自己照看吧”
說著蘇墨對劉念伸出了手,指向他手中的人皇劍。
劉念似明白了蘇墨想要做什麼,苦笑著搖頭道:“人皇劍,你用不了。”
在他的眼中,蘇墨雖然擁有似乎比鳳尊還要高的修為,可他畢竟并非是九天之皇,駕馭不了人皇劍。
蘇墨望著劉念,輕笑了一聲,“是嗎?”
忽然,劉念臉色一變。
他手中的人皇劍,忽然爆發出了傾天的劍鳴!
這一聲劍鳴似龍吟之聲在天地之間嘶吼了起來,蒼生共聞。
而人皇劍竟然自主的脫離了劉念的手中,緩緩的飛到了蘇墨的手里。
嗡!
皇劍長鳴,蘇墨的一身白衣之上浮現出了一道金色的龍紋。
那是屬于皇族的龍紋!
那張牙舞爪的氣勢,不知要比劉念夸張多少
仿佛,蘇墨才是真正的人皇!
“這”劉念不敢置信的望著蘇墨,望著蘇墨手中的人皇劍。
而蘇墨只是望著手中的人皇劍,心中悲戚。
這柄劍,在萬年之后斷在了他的手中,他也從未想過能有朝一日還能握著它。
如果讓劉念前去斷天,劉念會死在今日,而這柄劍會在今日就繃斷!
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在這段歷史上留下蘇長生三個字。
可別無選擇!
或許,他能因此而走出宿命呢?
讓那個照著既定的路線發生變差,會發生什麼樣?
歷史之中,斷天的乃是儒圣。
萬年之后的記載之中,儒圣似乎斷了兩次天,一次斷絕了神域,一次斷絕了九天!
可如今沒有儒圣,若是讓第一次斷天之人變成蘇長生,一切是否會變得不一樣?
想來還真是有意思!
蘇墨握著人皇劍一步邁出,身形化作一道潔白的長虹破空而去。
那皇劍長鳴,九天共顫!
茫茫紅雨降落,世人惶恐難言
忽然,有人聽到了劍鳴之音,仰頭望去。
只見蒼穹之上,一道白衣劃破天際,朝著那血云鋪天蓋地而來的方向飛去。
世人見,那白衣白發之人手握著一柄仙劍,高高舉起,而后落下。
而后,一道天崩地裂的無盡劍芒自天而落!
剎那間連綿不知多遠的山巒頃刻崩塌,江河逆流,天地崩塌
那血云所來的天地之間像是被其一劍斷開。
神域未開,便已經斷絕了與世間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