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長老拿著書本說道。
“那這樣就說得通了,圣物藏在水底下,唯有感應到主人,才會令其現身。”
“那這個意思,就是圣女才可以使喚圣物,我們不能動它?”另一位長老皺眉。
“雖動不了,但可以囚禁起來,為我們所用,只不過要小心行事,萬不可大意,這丫頭精明著呢。”
——
后來,圣女和后澤宇被關在了一個大院子里,行動自由了很多,只是院子的墻似乎加高了不少,門口還有人把守著,完全出不去。
但這也讓圣女找到了希望,因為那些人似乎又對她客氣了起來,態度沒有了之前的惡劣,因為要利用她,所以要哄著她。
給她住族里最好的院子,這個院子,正好后花園處有一個直接通往懸洞的地方,只不過她若是要進去,會有人一直跟著。
這個院子有一個大藥房,足夠提供很多的草藥為后澤宇治療。
“我問了賀盼雁的行蹤,那些人不說,不過我能確定她現在是活著的。”此刻,圣女正給后澤宇喂藥。
盡管治療多日,可他仍不見好轉,她心里愈發著急,因為她知道,以蠱引蠱是多麼的傷身。
“別救我了,沒用的。”后澤宇開口。
他現在心中放不下的,不只是行蹤不見的賀盼雁,還有……眼前這個他有些復雜情愫的圣女。
“我之前和盼雁被關在一起,那幾人見她老實一些就給她松綁了,誰知她發了瘋一樣對那幾人拳打腳踢,使勁的抓著一個年歲略大的長老打,她傷了人家,被帶走了,現在還沒消息。”
后澤宇說完,蒼白的臉色毫無情緒,他現在沒有權力,沒有人手,只有一個破敗的身軀,他即使再惱怒,也無濟于事。
圣女眼眸垂下,她知道賀盼雁對他來說的意義,兩人雖是仇敵,可也是從小一起長大。
雖賀盼雁背叛了后澤宇,可在他的心中,賀盼雁依然還是不一樣的存在。
或許,早在這漫長的時光里,他和賀盼雁兩人已經成為了密不可分的家人,無法割舍。
“你不會有事的,我有靈蠱,我給你續命,賀盼雁也一定沒事的,我一定幫你找到她。”圣女手足無措,一向比較自私的她,竟也會因為一個人這般的焦頭爛額。
可沒等來事情有所好轉,圣女知道了一件極為震驚的事,那就是她知道了賀盼雁的行蹤。
可……這并不是什麼好消息。
“吱呀”的一聲,是木門發出的響聲,映入眼簾的,只一個極為狼狽的女人。
她小小的身軀被塞進了木桶里,四肢血淋淋的扔在角落,她身上有密密麻麻的蠱蟲吃著那鮮紅的血液。
圣女嚇了一跳,渾身顫抖的往后退了兩步。
“這女子不老實待著,偏偏對長老拳打腳踢,那位年紀大了,又記仇,就把她手腳砍了下來,丟茅廁里,讓她自生自滅。”
身后傳來的一道聲音,是另外一位長老。
圣女氣得嘴唇顫抖,她盯著他,說:“你們這樣殘忍,不怕遭到天譴嗎!”
“哈哈哈。”那人笑了,說:“什麼是天譴?若世上真有這東西,那我也不怕。”
圣女眼眶通紅,見他臉上諷刺的笑,她氣得渾身發抖。
——
后來,圣女給自己下了靈蠱,只為了讓奄奄一息的后澤宇續命,他好像真的好起來了一些,都能下床走路了。
可只有圣女知道,因為之前長老們以蠱引蠱的辦法,在他體內放的蠱蟲太多了。
多到似乎每一寸肌膚底下,都是蠕動的蠱蟲,即使有靈蠱,這個身子也撐不住了。
那天,當他發現了在茅廁里被折磨的賀盼雁時,整個人都瘋了。
他甚至不怕那密密麻麻的蠱蟲,將她抱在懷里,崩潰哭出了聲。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明明一開始的初衷,只是想救她,可現在,卻害了她。
圣女不可以帶賀盼雁走,因為那位長老說,若是帶走,那就殺了,她沒有辦法。
后澤宇開始整日都恍惚不已,在體內蠱蟲的折磨下,他日日疼得哀嚎,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圣女,你殺了我吧。”
“若是可以……也給盼雁一個痛快,她最怕的就是蟲子,可現在……她渾身都是蟲子……”
圣女每日救他時,都是哭得顫抖的將藥灌進去,她不允許他死,他絕不可以死。
“我可以救你,我可以救賀盼雁,我可以的……”圣女每日都在重復這句話。
她天天被那幾個長老監視著練蠱蟲的同時,瘋了一樣想辦法救人。
可不管做再多,似乎都沒用,她丟下自尊,一遍一遍跪在長老們的腳下,換來的,始終都是一句話。
“圣女如今能明哲保身,已是我們寬容了,那個男人我也允許你救治,但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我希望你不要再提,如今我的腰因為她還傷著呢,日日疼痛,憑什麼放了她?”
再后來……被折磨了數月,后澤宇已經瘦得不成人形。
奇怪的是,這幾日,他突然沉默了下來,像是恢復了往日的溫文爾雅,開始好好的同圣女說話。
“你為什麼一直救我。”他問。
正在他床邊搗藥的圣女頓住,丑陋的面容下,眼眶滿含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