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苗人都是一臉驚恐的看著面前的白頭發男子,而那個白發男子背著雙手站在岸上對著眾苗人說著什麼。
這個白發男子歸不歸和吳勉都認識,正是徐福那個叫做廣孝的徒弟。雖然距離很遠,但是憑著吳勉現在的耳力,還是能將廣孝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就聽見廣孝對著水潭中的苗人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們還是不說他在哪里嗎?”
水潭中有一苗人向前幾步,對著廣孝大聲地吼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除了你之外,再沒有什麼方士來過這里!不管是勉,還是吳勉我們都沒有聽過見過!”說話的人正是不久之前,剛剛捅了吳勉一刀的林火。林火的肩頭有巴掌大小的一處傷口。他說話之前還在呼呼冒血,但是等到他說完之后,傷口的血就已經止住了。
廣孝瞇縫眼睛盯著林火,一直等到他說完,突然哈哈一笑,隨后幽幽地說道:“那我就換個問題,誰給你的長生不老藥?”
廣孝說到這里的時候,林火猛地一愣,這個表情看在廣孝眼里,他又是哈哈一笑,隨后伸出右手對著林火虛抓了一下,林火的身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住了一樣,不由自主的向著廣孝靠了過去。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就到了廣孝的跟前,被這個白頭發男人掐住了脖子。
廣孝將林火提了起來,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他看中你哪里了?竟然讓你撿了這麼大一個便宜。”林火說不出話來,只能雙手連連舞動。身后上千的苗人都沒有人敢過來幫他。
見到廣孝之后,歸不歸馬上一縮脖子,同時也將吳勉拉了下來。他自言自語的嘀咕道:“真是出門沒看黃歷,怎麼遇到這個小兔崽子了。”
吳勉莫名其妙的被歸不歸拉下來之后,斜眼看著面前的老家伙,說道:“他是叫廣什麼來著?你們不是師兄弟嗎,干嘛要躲他?”
歸不歸似笑非笑的看著吳勉,說道:“下面的小兔崽子叫做廣孝,是徐福的四大弟子之一。我倒是犯不著躲他。怎麼說他也叫了我百十來年的師兄,抬頭不見低頭見,他也不好意思把我怎麼樣。不過對上你,就不好說了……”
吳勉看著歸不歸有些故意顯擺的做派,冷不防伸手猛地在老家伙的胸前一點,一道電弧閃過,歸不歸倒在地上抽搐著,換回吳勉一句:“說重點,我怎麼招惹他了。”
抽搐了一陣之后,歸不歸才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遠遠的蹲在一邊將嘴里的白沫吐干凈之后,怯怯的看著吳勉說道:“你就不能看我這一大把年紀的份上,有什麼不滿意的直說,不要動不動就給我來一下。說我是長生不老的體質,但大部分的真元都被徐福封印住了。真的撐不住你幾下……”
歸不歸說這話的時候,一個勁兒的向后挪。盡量的拉開和吳勉的距離。但是想不到的是吳勉竟然點了點頭,說道:“我以后都不動手,你安心說你的吧。”
得到了吳勉這樣的答復,歸不歸馬上破涕為笑,說道:“事情要怪就怪在徐福給你的這顆種子之上,這顆種子算是徐福真元的濃縮體。
本來是給他大弟子廣仁的,不過誰都沒想到廣仁的體質和這顆種子相斥。不知道徐福是怎麼想的,最后能把這顆種子便宜你。不過你也別高興太早,好處是給了你,但是禍事也替你埋下了。姓徐的老東西這一出海,就沒人管得住他那幾個白毛的徒弟了。你身體里面的種子算是一個大寶藏,誰要是有本事把它挖出來,自己煉化了就是第二個徐福了。你看吧,今天的廣孝是第一個,后面的廣悌、廣義都不是善茬。而且就連廣仁也不會甘心就這麼便宜了你。”
說完之后,歸不歸長出了口氣,臉上的表情輕松了很多,看著眉頭已經皺起來的吳勉,他賊兮兮的一笑,繼續說道:“你把心放到肚子里,現在這個位置的下面是巫祖的祭壇。我們的氣息會被祭壇混淆,廣孝不會發現我們藏在這里的。就算他走運看到你在這里,有我給你求情,也不會太為難你。最多也就是把你全身的鮮血放干,再把你的骨髓挖出來。沒事,就你這體質,在床上躺上個一年半載也就養回來……”
他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吳勉右手的食指拇指一捻,一道電弧打過去,歸不歸再次倒在地上抽搐起來,只是這次他掙扎著說道:“不是……說好……你不動手嗎?”
吳勉站起身來,再次向著瀑布下面看過去,嘴里用他特有的語氣回了一句:“我忘了——要不你還手?”
就在吳勉和歸不歸剛才說話的時候,大水潭那邊又發生了變化。廣孝掐著林火的脖子逼問吳勉下落,奈何林火是真的不知道,任他怎麼毒打,也問不出來吳勉的下落。
只是在廣孝的心中,已經將林火當做是吳勉看中的人,否則也不會將長生不老藥給他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