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倆不論是相貌,還是年紀都和要找的那個人不符。
但就是這樣,火山還是不肯輕易地放過眼前這‘爺倆’。他回頭對著自己帶來的人說道:“把亭長找來,認認他倆是不是這里的人。”
這句話說完,吳勉身上的肌肉突然緊縮起來。雖然歸不歸這一通的瞎掰呼,看似暫時唬住了火山。但是只要當地的亭長一到,老家伙和他吳勉是不是當地人一眼就能揭穿。現在也說不得了,趁著火山有些放松警惕,冷不得的來一下子,或許還有脫身的機會。
就在吳勉準備突然發難的前一刻,突然看到歸不歸沖著自己使了個眼色。讓吳勉不要輕舉妄動,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似乎事態還在這個老家伙的掌控之中,出不了什麼大事。
片刻之后,火山的人帶著五六十歲的亭長走過來。還沒等他倆走近,歸不歸已經揚著手對著亭長揮舞道:“我說老家伙啊,欠我的三斗谷子什麼時候還啊?丑話說在前面,當初說好這三斗谷子是帶利息的,下次我們爺倆下山,你要是再不還的話,就是四斗半了,可別說大哥我沒有提醒你。”
本來亭長看到吳勉和歸不歸的時候,眉頭就皺了起來,看樣子馬上就要脫口而出不認得吳勉和歸不歸。但是老家伙這幾句話說完之后,亭長的臉上就突然變了起來,表情有些扭捏的看著歸不歸。半晌之后,才嘆了口氣說道:“老沈頭子,別拿那幾斗糧食當寶貝。你……們爺倆下次下山指定還你。”說話時的表情還真有一點見到債主子手足無措的樣子。
這句話說完,火山已經沒有再問話的必要了。他不再理會這‘爺倆’,也懶得說話,揮揮手直接示意他們離開。
歸不歸沖著亭長點了點頭,客氣了之后,便帶著吳勉一起離開了火山眾人的視線。一直出了這座村落之外十幾里地,兩人七拐八拐的鉆進一大片莊稼地里,火山就算發現不對,帶人趕過來,也發現不了他倆的行蹤了。這時,吳勉才對著歸不歸說道:“你這幾百年也不算白活,能想的這麼遠。這是早就算計好了,還能把亭長找過來搭戲,你這是給他什麼好處了?”
歸不歸有些不削的一笑,慢悠悠地說道:“一個小火山,還不至于我這麼算計。我算計的是他師父、師祖。你以為我隨隨便便的挖點野草藥就能易容了?這些草藥是一百多年之前,我親手種在洞府周圍的。那兩片墳地也是我找人修的空墳,還有亭長,當初我找的可不是他,是他幾輩之前的祖宗。當時我找了這里的幾個大戶,使了點手段,讓他們以為我是在陽山上修煉的老神仙。不管他們幾家后人誰做了亭長,只要我把剛才那樣的話一字不漏得說一遍,他們的后人就要照著剛才的話回。只要經過老神仙我的點化,就給他們羽化成仙的機會。”
歸不歸這幾句話說完,吳勉先是沉默不語。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說道:“你算計了幾百年,這都是為了防大方師和廣仁的?”
“三年的衰弱期也能用上。”老家伙打了個哈哈,說道:“不過我們怎麼說也都是能長生不老的人,現在好的跟親兄弟一樣,難保千八百年之后,不會為了點什麼翻臉。
我不害人,但是也要放著有誰來害我的。多想幾步錯不了,其實我也盼望著這里的算計用不上……”說這話的時候,歸不歸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落寞之情。
不過轉瞬之后,他就又變回了原本的樣子,沖著吳勉哈哈一笑,說道:“還想知道什麼,隨便問,老人家我知無不言。”
吳勉古怪的一笑,說道:“那你解釋一下,你們家崽子是怎麼回事?晚上給誰不給誰留門啊?”
這句話還沒等說完,老家活二話不說,轉身就跑。不過他也就是跑出去五六步,就聽見晴天白日里突然響起來一陣雷鳴聲,隨后身子一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吳勉走到已經昏死過去的歸不歸身前,自言自語地說道:“看,胡說八道挨雷劈了吧?”說完之后,抓起老家伙的一只腳踝,就這麼拖著他,繼續往前一路走了下去。
遼西郡,秦時邊陲重鎮,本來是對抗匈奴、東胡等蠻族的一道屏障。近年來因秦軍虎狼之名遠盛,塞外蠻族也不敢輕易進兵犯險,遼西郡一代也算是風調雨順,無災無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接連發生了幾件異事。
首先是半年之前遼東郡發生地震,之后大小余震不下百余次。一時之間有關山神震怒的謠言四起,遼東百姓人心惶惶紛紛向遼西郡遷移。短短數月之間,遼西郡已經有了人滿為患的趨勢,甚至有遼東百姓開始在城外建造房屋,形成新的自然村落。本來私離駐在秦律中屬于大罪,奈何現在天下已經大亂,日后天下誰屬還不一定,遼西郡中也沒有官員顧得上這一畝三分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