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對趙老板來說,算是一個難題了。別說現在,就連當初的郡守府也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想要把歸不歸送進去,也不是容易的事。
想了半天之后,趙老板還是沒有想到辦法。只能心中暗罵:這倆吃白食的,就不能往前走兩步?前面好幾家飯鋪,怎麼就找到我這里來了?趙老板心里嘀咕著,突然眼前一亮,對著歸不歸說道:“倒是有個法子能把你送進去……”
當天的傍晚,守城的官兵在城門底下,發現了一個衣著襤褸的老頭子,正在寒風之中瑟瑟發抖,如果是在平常,這幾個守城的兵士就會當做沒看見。但是現在上頭下了要偷抓的外鄉人的命令,反正這個老頭子看著也不像還能活幾年的人,就算他倒霉吧。
就這樣,當天晚上,歸不歸和其他十幾個人被暫時關在郡西的大牢里面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歸不歸還有其他二十幾個人就被從牢里趕了出來,被軍士壓著,直奔郡守府的位置去了。
他們到的時候,郡守府的地面上已經擺放著五六具死尸。這幾具尸體都是血刺呼啦的,而且還不都是整個尸體,有具尸體已經拼不起來,還是用簸箕將碎塊抬出來的,和歸不歸一起被抓起來的那幾人,看到這個場面就嚇得哆嗦了起來。
這時,郡守府的大門已經打開,歸不歸幾人被大門口的軍士壓著,當他的腳跨進郡守府的瞬間,一股似有似無的氣體順著歸不歸的全身汗毛孔到達了他的身體。
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充斥著他的全身。
就在歸不歸幾人進來之后,才發現整個郡守府的內部都充斥著一層薄薄的霧氣,越往里面走,這霧氣就越濃。不過這霧氣似乎只有歸不歸自己能看得見,剩下的幾人還是一臉驚恐的向著四外看去。
就在這時,從內堂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后一個干瘦的男人出現在眾人面前。這人也不客氣,見面之后干瘦的男人說道:“我是這里的管事,叫做吳真……”
吳勉不在身邊,歸不歸嘴賤的老毛病就又犯了。他沖著管事的吳真嘿嘿一笑,說道:“都這樣了,大家找個地方等死就完了。還管什麼事?”
吳真抬起眼皮看了歸不歸一眼,冷笑了一聲之后,說道:“跟你們說一下規矩,你們進來之后,每兩人會分到一間廂房。飲食起居之類不會虧待你們,白天的時候,只要是在郡守府的范圍之類,都可以隨便出入,發現異常之事,要馬上稟報我。每天酉時抽一次簽,抽中最短簽者,當天晚上獻神,若是子夜之前便已獻神的話,子夜會抽第二次簽。中簽者繼續獻神。”
說完之后,吳真的目光在歸不歸的臉上掃了一眼,又看向眾人說道:“你們先在這里熟悉一下,一炷香之后,到前廳吃早飯。”說到這里,吳真看了看大門的位置,嘆了一口氣之后,繼續說道:“既然進來就認命吧,不要妄想能從這里出去,外面的軍士你們也看到了,只要敢踏出郡守府一步,外面的弓箭馬上就能把你們串成刺猬。郡守府里面也不像你們想的那麼糟糕,只要你的命比其他人好,在里面住著衣食不愁。
也省得你們為了口吃食在外面奔波了。”
說完之后,吳真不在理會歸不歸幾人,轉身離開了這里。歸不歸身后的幾個人老老實實待在原地,只是驚恐的看著四周,并不敢到處走動。只有這個老家伙等到吳真的身影徹底看不見之后,才趁著其他人不注意,一閃身,退到了外面左側的甬路下,一路向下走去。
自打進了郡守府之后,除了那層薄薄的霧氣之外,歸不歸就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當初建造這座郡守府的是個高人,府中陰陽氣脈調和,表面看不出來任何邪祟的表象。但就是這層霧氣讓歸不歸有些摸不到頭腦,這種霧氣接觸到老家伙的皮膚之后,除了微微有些酸麻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似乎當年曾近看過的某一本書中,介紹過這種霧氣。但是歸不歸看過這樣的書實在太多,完全想不起來這種霧氣的出處了。
越向前走,這種霧氣就越來越濃。走了沒有多一會,眼前的霧氣竟然隱隱有了實體化的征兆。前途未知兇險,就在歸不歸猶豫是不是還要繼續向前走時,角落里面突然響起來一個聲音:“哦,還敢繼續往前走——,還以為你的膽子都被狗吃了,想不到多少還能剩點。”
聲音突然響起來的時候,歸不歸已經轉了身子,做好了隨時要跑的準備。但是聽清了說話人刻薄的語調之后,又停住了腳下的動作。重重的嘆了口氣之后,歸不歸一臉糾結的回過頭來,沖著發出聲音的角落里苦笑了一下,說道:“你就不能早點現身嗎?這一路上要是真有點什麼東西,我可是真頂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