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內衣了,就連剛剛從老者的裁縫鋪里拿出來的外衣都濕透了。
仇力進來之后,看到上官羊好端端的站在房內,他反而皺了皺眉頭。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的情況,他這才開口說道:“上官先生,剛才發生什麼……”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剛剛從淮南王那里回來的主管在外面的院子里大聲喊道:“什麼細作?怎麼回事?剛才是誰喊的……”
話音未落,已經有人告訴了他是上官羊這里出了事情。當下,主管帶著大半個招賢館的修士和護衛進了這間中賓館驛。被人簇擁著進來之后,看到了仇力和上官羊兩個人都在房間里,當下對著二人說道:“兩位先生?細作呢?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
剛才的事情和仇力無關,他向后退了一步撇清了干系。而這時上官羊也緩了過來,當下將吳勉突然出現在他身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不過說這話的時候,他要表明自己并不知道這招賢館里還有這麼一個白頭發的年輕人。
聽完了上官羊的訴說之后,主管的臉上也顯露出來糾結的表情。聽這上官羊話里的這個白頭發應該就是坐在上賓館驛里面的吳勉。上賓館驛的三個人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誰知道他們這些修士都有什麼私怨,為了這個變戲法的再得罪吳勉三個人,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不過這麼多人跟著自己進來,當作沒有聽到也不好。就在總管進退兩難的時候,擠在房門口眾修士的身后,突然出來一個帶棱帶角的聲音:“白頭發……二十多歲……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呢……你們誰有鏡子,好好照照你們自己,有是細作的就出來自首吧。
”
吳勉是現任大方師師祖的身份,進來的那一天就曝光了。整個招賢館的修士都拿吳勉當作祖宗供著,聽到了這位祖宗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來。門口所有的修士都自覺的一分為二,將進來的道路讓了出來。
見到吳勉進來之后,主管馬上陪著笑臉迎了上次,對著這位白頭發、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說道:“這里是招賢館,是天下修士聚集的地方。還有吳勉先生在這里坐鎮,哪有那個膽大的細作趕到送死。上官羊先生,剛才是不是你睡著之后夢魘了,夢里面看見了細作,是吧……”
對吳勉和上官羊,主管完全就是兩種語氣。還連連向上官羊使眼色,這個意思很明白了:你們倆的事情我管不著,不過別在我的招賢館里添亂……
上官羊似乎看出來了主管的意思,他重重的嘆了口氣之后,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將頭低了下去不再言語。看到上官羊這麼識趣,主管嘿嘿一笑,回頭沖著還擠在門口看熱鬧的修士說道:“大家都散了吧,人生在世沒有不做夢的。上官羊先生自己嚇到自己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通知廚下晚上宰頭豬,就算給上官羊先生壓驚了。”
看了熱鬧又有便宜客棧,當下這些修士都一哄而散。吳勉也沒有興趣在這里逗留,扔了最后一句話之后,他也離開了這個房間:“豬招誰惹誰了……”等到屋里面的人徹底散光之后,上官羊的冷汗再次流了下來。他癡癡的看著剛才吳勉站著的位置,自言自語地說道:“那里露出破綻了……”
主管本來打算晚上在招賢館擺下酒宴,借著仇力和上官羊加入招賢館熱鬧一下。
剛才都已經稟告淮南王了,晚上殿下也要過來湊湊熱鬧。但是這樣一來,晚上的酒宴還是暫停吧。也要告訴淮南王殿下晚上不要來了,不過吳勉和上官羊今天應該是初見。他們倆這是怎麼結下的仇?
拖了上官羊做噩夢的福,晚上的時候,招賢館里每個修士晚上都分到一方熟肉和一斗美酒。一直到半夜還有喝多了的修士在院子里面耍酒瘋,指著中賓館驛大聲叫罵讓那個變戲法的滾出來。變戲法的沒出來,卻把住在上賓館驛里面一個無聊的人吵的煩了。一道帶著炸雷的閃電從上賓館驛中劈了出來,將庭院里面一顆兩人懷抱的大樹從中間一匹兩半。
這才嚇住了那幾個醉鬼,后半夜在沒人敢出來多嘴。不過住在中賓館驛里面的上官羊卻整整一夜沒睡,由于怕吳勉什麼時候再次在他的房間里冒出來。上官羊都沒敢站在自己的屋子里,他好像睡著了一樣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但是兩只眼睛卻始終閉不起來,一閉上眼就聽到白天吳勉對他說的話:那我就和你換個玩法,反正我也無聊……自己和吳勉的道行差得太多,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這就好像自己被判了斬監候,不是不殺你,只是看那個劊子手什麼時候心情好……
不過自己什麼時候露出的馬腳?上官羊將今天的事情從早想到晚,都沒有想到自己什麼地方出了差錯……只不過讓他做夢都想不到的事,白天吳勉對他說的:我剛剛在所有的修士后面都試了一下,只有你一個人沒有發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