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生生的帶著哭腔說道:“人參說了不讓你們來,你們這幾頭犟驢偏要來。完了,剛才人參做的夢是預兆……”
還沒等小任叁說完,席應真的臉色已經沉了下去。當下他將小家伙再次抱了起來,隨后向著暗門里面那個深不見底的窟窿縱身跳了下去。本來老術士還想著要小任叁自己回到地宮里面,不過他實在是不放心這個哭哭鬧鬧的人參精靈。最后還是抱著這個小家伙一起跳了下去,這倒不是席應真豁出去了。這個老術士心里明白,在陸地上能把他怎麼樣的人,真的已經沒有了。
當下,在小任叁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之中席應真落了地。穩穩的站住之后,他懷里的小家伙才算明白過來。當下小任叁戰戰兢兢的從他身上滑了下來,小家伙拽著老術士的褲腿,哆哆嗦嗦地說道:“老頭兒,你說那倆還活著嗎?他倆可千萬別出事。你別看吳勉兩句話里面有兩句半是噎人的,不過他對人參挺好。每次那個老不死的要欺負人參的時候,都是他給人參做主。還有那個老不死的,他除了嘴賤之外也沒什麼壞心眼。還有那個釀酒的手藝,以前忘了讓他把這個手藝傳下來。這個手藝沒傳下來之后,老不死的可千萬不能死啊……”
“娃兒,他們倆沒死,都好好的活著呢。”席應真受不了小任叁這哭哭啼啼的語調,哄了他一句之后,這位老術士繼續開口說道:“你看看這里,一點血跡和使用術法拼斗的痕跡都沒有。兩個人應該是一跳下來就躲起來了,你放心,兩個人比猴子都靈。
這個時候指不定藏在哪里,等著術士爺爺給他們擦干凈了屁股之后再出來。”
小任叁聽了老術士的話之后,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席應真說的還有幾分道理,既然周圍沒有血跡也沒有打斗的痕跡,那麼那個不要臉得老不死的還不一定拉著吳勉躲到哪里去了。小家伙都能想到這里被席應真清理干凈之后,老不死的歸不歸嬉皮笑臉拉著吳勉從躲藏得地方走出來,對著席應真說的第一句話:術士爺爺,這怎麼話說的?我們倆在這里轉了一圈,什麼都沒有找到。結果您老人家得運氣好,都被您老人家解決掉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喊我一聲,這樣的力氣活還是我們來干得好。
想到這里,小任叁多少安心了一點。不過心里還是對之前抓住他那只怪手的主任很是驚恐,當下,小家伙輕輕的拽著席應真的褲腳。跟著這個老術士慢慢的向著面前的道路走過去。
現在兩個人的所在之地,和頭頂上的地宮天壤之別。這里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頭頂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還滴著水滴的鐘乳石筍。有幾個石筍眼看著就要垂直到地面。遠處隱隱有流水的聲音,有水流就有出路。當下這一老一少兩個人,順著水聲走了過去。
整個地宮下面都是岡石巖,小任叁的土遁之法不能穿破岡石巖層。只能拽著老術士的褲腳,慢慢的向著前面走去。
由于帶著一個拖油瓶,席應真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有什麼怪物憑空出現,再傷到他這塊心頭肉。
兩個人走了百十來丈遠之后,終于出離了那塊鐘乳石群,面前出現了一條地下河道。
地下河足足有七八丈寬,很難想象在地下會有這麼寬闊的河流。這一路走來的途中,席應真已經開始探查周圍的氣息。不過非但沒有感覺到這里有什麼異常的氣息,就連吳勉和歸不歸兩個人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憑著老術士的本事,竟然都察覺不到他們二人的氣息。這樣的情況只有兩個,他們倆不是死了,就是閉住了各自的氣息,藏在遠處的某個角落里。
吳勉、歸不歸兩個人跳下來的時間并不長,按理來說,兩個人都不大可能已經穿過了這條河流。席應真看了周圍一眼,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就在他拉著小任叁準備往回走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那個小家伙的一聲驚叫,隨后就見兩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在河對岸一晃而過。
兩個人影的速度快的驚人,雖然沒有看到人影的正臉。不過從背影來看,極像是吳勉和歸不歸二人。看著兩個人的動作,好像是在追捕什麼人。
如果不是擔心身邊的小任叁,看到人影的同時,席應真已經瞬間到了兩個人的身邊。現在老術士只能帶著小家伙渡河,到對岸去查看那兩個人的下落了。
席應真走到河邊之后,將小任叁扛在肩頭,最后邁步走在了水面之上。憑著老術士陸上術法第一人的稱號,踩著水面走到對岸去,他連鞋底都不會沾水。
片刻之后,席應真扛著小任叁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河水中間。
就在他邁步繼續往前走的時候,老術士突然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道:“敢來驚擾術士爺爺的孤魂野鬼,也有幾百年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