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住口!老畜生你也不怕說完這話,舌頭爛在嘴里!”沒等歸不歸說完,百里熙已經火冒三丈了。幾句話邊將這位當世煉器第一人氣的跳了起來,指著老家伙的脖子高聲呵斥道:“別說上面一個小小的火山了,就算是他師尊——師祖徐福到了,也未必能發現當中的奧妙,更別說破了我的法器到下面來了。就算是徐福又怎麼……”
說到這里的時候,百里熙突然反應了過來。他眨巴眨巴眼睛,回頭看了歸不歸一眼,有些疑惑地說道:“這事不對啊……老家伙,你們前腳剛到,他們后腳就跟過來了。莫不是他們這些人是為了你們幾個人來的吧?你們來我這里不是傳什麼話的,就是來為了避難的,是吧?”
說話的時候,百里熙再次回到了那件水銀銅盆法器的旁邊。他伸手在銅盆外面按了一下,隨后就見水銀面突然開始輕微的震動起來。伴隨著水銀的微微震動,這間屋子里面竟然響起來了火山說話的聲音:“他們應該還沒有走遠,那只鐵猴子的腳印就是在這里消失的。今天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幾個人挖出來……”
火山的聲音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戛然而止。屋子里面又恢復了之前的寂靜,不過片刻之后,這寂靜馬上便終止在百里熙的冷笑當中。笑聲過后,這位練氣第一人看著吳勉、歸不歸和幾個人說道:“你們來的也是巧,我最近做了幾個風耳,就按在上面的溫泉邊。雖然這風耳只是雛形,只能聽到上面的一兩句話,不過就是這樣就足夠了。
怎麼樣,是你們自己上去呢?還是我上去將火山他們喊下來,帶著你們上去。”
歸不歸沒有想到這位煉器第一人,竟然真的煉制出來這樣的風耳。訕笑了一聲以后,剛剛想要開口,突然聽到進到下面之后便一直沒有說話的吳勉說道:“他們是來找我們的不假,不過卻是為了那位大術士席應真。”
提到了席應真,百里熙愣了一下。他沒有聽懂吳勉話里面的意思。當下對著這個白發男人說道:“什麼意思?怎麼又扯到應真先生了。”
“席應真在外面和方士一門鬧了一些恩怨,不過那位大術士神龍見首不見尾。就是方士也找不到他的下落,后來他們不知道從那粒聽說了這個小家伙,知道席應真偏愛這個人參娃娃。就想用他來作餌,把大術士釣出來。”
這就是經常撒謊和偶爾撒謊之人的區別了,歸不歸說的每一句話,百里熙都是小心提防著的。而吳勉平時不言不語,在百里熙的面前從來沒有說過假話。就是這樣的偶爾說一次假話的人,說出來的話才有致命的殺傷力。
百里熙皺褶眉頭想了半晌,他了解席應真的性子。那位大術士性子起來哪里還管什麼方士不方士,直接一個嘴巴子呼過去再說。吳勉說的事情,那位大術士還真做的出來。不過歸不歸在他身邊的話,那這話就要在好好想想了。
當下,百里熙看了吳勉一眼,說道:“為什麼你們剛才不怎麼說?一定要火山他們趕過來才改了口,翻來覆去的話,你讓我應該怎麼相信你們?”
“還不是因為這個老家伙嗎?”說起假話來,吳勉的眼睛都不眨一下。頓了一下之后,他繼續說道:“愛要面子不說,你也是知道他這個人的。干什麼事情都要檢點便宜,他惦記你這里的法器不是一天兩天了。本來想著幫了席應真這麼大的忙,怎麼也要從你的手里拿上一件兩件法器。結果他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
吳勉說完之后,百里熙沉默了起來。他還是不敢完全相信這個白發男人的話,猶豫了一下之后,他再次對著吳勉說道:“今天這事情蹊蹺太多,你又怎麼證明你自己說的都是真話?”
“你把上面的門打開,自然就可以證明。”這個時候,吳勉的脾氣上來,斜眼看了看面前的煉器第一人之后。用他那冒著寒氣的特有語調說道:“大不了和火山等人火拼一場,如果我們的運氣不好,遇到廣仁的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也不好對我們下殺手。只是嚴刑拷問這個人參娃娃是免不了的,到時候任叁受刑不過,招出來席應真的藏身之所,到那時候……”
說到這里,吳勉冷笑了幾聲,隨后看著臉色有些發白的百里熙說道:“席應真不論生死,有一半都在算在百里熙先生你的頭上了。”
說到席應真生死的時候,百里熙臉上露出來一絲緊張。他吞咽了一口口水之后,又對著被吳勉抱著的人參娃娃說道:“你真的知道應真先生的藏身之所嗎?”
這句話剛剛說完,小任叁“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隨后黃豆大小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怯生生的沖著百里熙說道:“我們人參答應老頭兒了,不能說,你打我我也不說……我們人參害怕啊……別打人參啊……”說到最后的時候,小任叁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