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不老藥煉制出來之后,我們再看回來看看。怎麼樣?讓你們家大方師親眼看著丹藥煉制出來。這個面子可以了吧?”
聽到歸不歸要跟著他回到餌島,這個讓廣治有些喜出望外。出門之前,精衛叮囑一定要好言相勸,在丹藥煉成之前,千萬不能得罪他們這幾個人。現在這個老家伙說出來要去餌島煉丹,這比他師尊之前的預想,已經好出不知道多少倍了。
百無求聽到之后忍不住說道:“老家伙,昨天你還心急火燎的到處去找廣仁他們。今天就變了主意了?那麼一旦廣仁他們想開了,再出來找我們那怎麼辦?”
“那就讓他們心急心急吧,既然能躲起來三年,那麼就在心急個一百零三年吧。”歸不歸說話的時侯,眼睛正盯著吳勉臉上的表情。他身體里面的術法早已經耗光,現在儲金里面到是還存著一點術法。不過那個老家伙一直舍不得用,在他的心里,還是不肯相信徐福真的會這樣戲耍他。當初說好了解開封印的法門就在那九幅地圖當中,有機會的話,還是要回到餌島上看看,當初自己是不是看漏了什麼……
而吳勉也是無所謂,回來的這三年他一直跟著歸不歸在到處尋找廣仁他們,也是看在徐福的面子上。而且他還一直沒有將徐福留下的東西融會貫通,能有地方讓他靜下心來想想這件事,吳勉何樂而不為?
不過真的要啟程前往海島的時侯,卻把廣治下了一跳。別的先不說,但就那條龍尸讓廣治目瞪口呆的了。
這條龍是他們前往餌島之后徐福親手屠的,就這一手前任大方師和餌島大方師已經分出高下了。最后還是歸不歸將這條龍尸裝扮成一條巨大的死蟒,就這也是用油布改了幾層,這才安心上路。
除了這條龍尸之外,其他的東西也足足裝了十幾大車。再次回到當年渡海的小漁村,上了廣治留在那里的大船,向著那做海外孤島行駛過去。
四個人當中,百無求依舊是不能坐船的命。大船行駛之后,這妖物又去甲板哇哇大吐起來。看著自己便宜兒子一眼之后,站在甲板上的歸不歸最后看了一眼陸地,對著身邊的吳勉說道:“你說廣仁當初會不會已經知道了餌島的事情,這位大方師只是裝裝樣子找了我們一下。他到底用占祖占卜出來什麼了……”
十四年前的一天夜里,長安城內的天牢之內。大方師廣仁在監牢里面端然危坐,囚牢之外站在一個身穿修士服飾的男人。一天霧氣籠罩在男人的頭上,并不能看到這個人的容貌。
兩個人注視了良久之后,外面的男人對著廣仁說道:“這就是大方師從占祖里面看到的嗎?本來以為有了占祖,大方師就會扭轉這個局面的。現在看起來似乎是更加糟糕了,就像是完全找不到頭尾的亂麻。后面會這麼樣,我都開始好奇了。”
坐在囚牢里面的廣仁微微笑了一下之后,說道:“亂一點不好嗎?天下大亂不正是你的愿望嗎?怎麼,真要開始大亂的時侯你又開始害怕了?”
“亂不怕,怕的是沒有章法的瞎亂。”外面的人也學著廣仁的樣子笑了一下,頓了一下之后,他繼續說道:“不過今晚的事情我不太明白,你我都知道那個得了人面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皇子。他是皇帝給你的臺階,只要治好了這個孩子,你還是大方師。天下的修道門派還要以方士一門為尊。現在臺階被你一腳踩塌了,你親手讓方士一門陷入到了絕境當中,我不明白,大方師你到底意欲何為?”
“臺階……”廣仁古怪的笑了一下之后,繼續說道:“這個臺階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萬丈深淵。今晚我順著這個臺階走下來,方士一門要從萬丈深淵上面跌落下來。為求一時的太平就要跌入萬丈深淵,你會那麼做嗎?”
外面的男人沉默了片刻之后,輕輕的嘆了口氣,隨后低了幾個調門,對著廣仁說道:“這是占祖告訴大方師的嗎?既然你都知道這些事情,那麼占祖應該也給了你辦法補救了,是吧?方士一門只是蟄伏幾年。等到這位少有的精明皇帝晏駕之后,在圖謀東山再起的機會,是吧?”
這次大方師只是笑了笑,并沒有沒有回答他的話。男人再次沉默了片刻,隨后再次說道:“這是方士一門的大事,大方師自然也不會和我這樣的人來說這個。那我再厚著臉皮問件小事,大方師,你把我放出來,是不是也因為我出現在占卜里面……”
說話的時侯,這人臉上的霧氣緩緩的散去,露出來一張沒有五官,整張臉全部凹陷下去的臉。
正是被他關押在方士門中的問天樓主——姬牢。
看了這個沒有臉的男人一眼之后,廣仁淡淡的笑了一下,隨后說道:“是不是出現在占卜當中有那麼重要嗎?你現在不是已經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