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城的官吏巴結廣孝,在心覺寺的旁邊又建造了一座下院。心覺寺本家寺廟只是幾間低矮的瓦房,還是迦葉摩師兄弟倆一塊塊磚瓦化緣化來的,其中還有不少磚瓦和木料是從鵬化殷那里化來的。
壽春城的官吏也是花了心思,將下院建造的富麗堂皇。為了拍廣孝禪師的馬屁,甚至收在庫房中將近百年,淮南王劉喜時期傳下來的器具都擺放在了下院當中。
壽春城的官員之所以這樣奉承,除了迦葉摩的面子之外,還因為得知了廣孝是方士轉投釋門之后,皇帝親自派人前來向廣孝考問佛法。劉莊派來的人是護送佛法而來的天竺高僧竺法蘭,這位天竺高僧三問佛法,結果這位心覺寺的主持和尚都能對答如流。竺法蘭回到皇宮之后,送了廣孝東土通曉佛法第一人的稱號。從此廣孝算是真正在皇帝的心里扎下了根,而且這個時候開始,洛陽城中也開始流傳白馬寺住持迦葉摩嫉賢妒能,擔心將廣孝招進皇宮成為啼盧寺住持,會影響到他官辦寺廟第一住持的地位。
就在心覺寺下院動工之時,另外一個人消無聲息的也進到了壽春城中。一天傍晚,剛剛去心覺寺看了兒子的歸不歸回到鵬化殷的府邸,便聽到應門的小廝對他說不久之前,一個滿頭紅發的年輕人前來拜見他與吳勉先生。
得知歸不歸老先生不在府邸,他便去了吳勉先生的住處,這個時候已經和那位白頭發的吳勉攀談多時了。
這個時候,有紅頭發的人來找吳勉。那個人幾乎不用猜想也知道是誰,聽到這里之后,歸不歸急急忙忙跑到了吳勉的住宅。生怕他去的完了,白發男人遭到紅發男人的毒手。
等到他打開吳勉寢室大門的時候,便見到吳勉和紅頭發的火山坐在寢室的兩個角落里。兩個人沒有任何交集,就好像不知道房間里除了他們自己還有別人一樣。不過好在這兩個頭發顏色各異的男人打起來,憑著吳勉現在的術法,歸不歸可不認為他會是大方師火山的對手。
看到了歸不歸回來之后,火山懶洋洋的站了起來。沖著老家伙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之后,扭臉對著臉上沒有任何多余表情的吳勉說道:“剛才我說的你考慮一下,我在壽春城待三天。三天之后不管你給不給回答,我都要離開……”
“你剛才說話了嗎?”吳勉完全沒有給火山大方師面子的打算,依舊用他那特有的尖酸語氣繼續說道:“剛才只有一只蚊子嗡嗡叫的心煩,我可沒有聽到還有人再說話。”
“那你就當蚊子叫吧……”火山難得的沒有發火,他將目光從吳勉的身上挪開,看著守在門口嘿嘿直笑的歸不歸說道:“那麼巧剛才也說到你了,一會你去問問我說了什麼。三天,我在這里等你們三天的答復。三天之后我回到宗門的話,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說話的時候,火山已經從歸不歸的身邊走過。就在他們倆身體交錯的一剎那,老家伙突然向著紅發男人嘿嘿一笑,說道:“不管什麼事情,老人家我有了答案之后,去哪里找你?”
“聽說你們這里有一座心覺寺,我去那里借宿。
”火山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沖著歸不歸點了點頭,隨后繼續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勸勸他,我的提議沒有會害到你們的地方。”
這個時候,火山已經走遠,他最后留下來一句話:“我去見見廣孝禪師,有答案之后,去他那里找我。別太晚,我只有三天的時間……”說話之間,這位大方師已經到了大門的位置。出了這座宅邸之后,火山便頭也不回的向著心覺寺的位置走去。看他的樣子,應該早就打聽清楚心覺寺的位置了。看來大方師這次壽春之行,不止是單單為了他們倆來的。
直到火山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之后,歸不歸這才馬上回頭對著吳勉說道:“想不到老人家我還有能看到你和火山獨處一室,還沒打起來。你們倆真是越來越不像當初沾火就著的吳勉和火山了。說說吧,他大老遠的來一趟,都和你說什麼了?”
吳勉用他特有的笑聲,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態度。隨后對著老家伙說道:“想知道說了什麼?自己去問他,火山就在心覺寺。你知道怎麼走……”
歸不歸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這個白發男人的做派,如果吳勉三下五除二主動將火山的話說一遍,那才是真正有問題。當下,老家伙嘿嘿一笑,換了一個說法,沖著白發男人說道:“老人家我倒是想去,不過你猜猜火山遇到了廣孝之后,他們倆能發生什麼事情?三天啊,三天之后能從廟里走出來的是廣孝,還是火山?”
“那正好,他們倆當中誰沒出來都是好事。”吳勉冷笑了一聲之后,繼續對著歸不歸說道:“有那個功夫,你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己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