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這個老家伙幾百年了,從來他都是嬉皮笑臉的,現在臉上已經隱隱泛出殺氣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到。當下小任叁非常識趣的百無求改了話:“弄他!弄不死他們,我們人參就是蘿卜!”
當初為了躲避壽春的愚民,鵬化殷居家到了百里之外的禾縣。鵬老爺是享福享了一輩子的人,來到新的地方也沒想虧待了自己。在禾縣置辦了大片的產業,又買了城外上千傾的良田。
本來這樣露白的事情是富人的大忌,尤其是在這樣兵荒馬亂的時侯,誰知道什麼時侯會引來匪人的打劫?不過鵬老爺仗著自己又術法傍身,就算真惹到那位修士,背后有吳勉、歸不歸這樣的大神護身,還會怕小小的修士?
鵬老爺這麼大手大腳的花錢,的確也引來了本縣無賴牛三金的垂涎。牛三金幾次去鵬府訛詐錢財,開始鵬化殷并不在意。初來乍到的也不想惹什麼事端,當下給了這潑皮無賴三瓜倆棗打發了他。
沒有想到這牛三金竟然得寸進尺,胃口越來越大惹得鵬老爺有些不悅起來。當下,鵬化殷在牛三金的面前露了一手術法。生生的將一塊銀錠在手中融成了銀水,這才嚇住了這潑皮無賴,再沒敢上門來占便宜。
兩個月之前,牛三金突然聽到鵬化殷不知道惹了誰,竟然一夜之間混丟了腦袋。本來還以為鵬老爺的同門回來替他操辦喪事,順便給他報仇。不過到了頭七也不見有人過來,后來牛三金遇到一個從壽春過來的朋友,喝酒的時侯說到了鵬老爺慘死的事情。
想不到一聽鵬老爺的名字,他這朋友馬上說出來鵬老爺的相貌。說他原本是在壽春城住的,就是被城中的百姓趕了出來,才淪落到禾縣的。鵬化殷這個老不死的有術法不假,可從來沒有見過他有同門來拜訪過。算著就是個野路子的修士,他壓根就沒有什麼同門朋友。
聽到了這個消息,牛三金再次對鵬化殷的家業起了賊心。送走了朋友之后,這無賴回家算計了一番。隨后買用了地保,寫了一個鵬老爺因為賭錢將名下的產業都輸給了牛三金的假文書,上面還有地保作保。
牛三金也是欺負鵬家寡婦欺負的到底了,帶著手下幾十人打了進去。之后用買通了縣令老爺,說好了他只要鵬家的大宅和城外一半的土地。城里面買賣加上另外一般土地都歸縣令老爺的公子,最后硬生生的搶占了鵬化殷的產業。本來他還想連鵬家的寡婦一起接手的,你們老爺死了,你們孤兒寡母的跟誰睡覺不是睡覺?鵬化殷那個老家伙睡的,我牛三爺就睡不得了嗎?
想不到三個娘們兒死了倆,歲數最大的那個跑了。跑了就跑了吧,那麼大的歲數了,牛三爺也沒有興趣了。
接管鵬家產業這兩個月來,牛三金過的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這麼大的宅子他做夢都沒有想過,誰能想到他還有住進來的那一天。
這幾天牛三金弄了個壯陽的方子,幾乎將縣里娼館的姑娘們都接到了家里,結結實實的折騰了好幾天。這樣的折騰法就是鐵打的身子都要熬化了,牛三金想來想去還是命重要一點,這才戀戀不舍的將那幾十個姑娘都送回到了娼館。
想著調養好了身體,再去大戰幾個回合的。
早上起來牛三金一直頭暈眼花,看人都是重影。吃罷了早飯的燉三鞭之后,牛三金打算回去再睡個回籠覺。中午縣令帶著他家公子過來吃飯,順便也要算算分割鵬家的這筆賬。縣令好像覺得自己有點吃虧,打算再從牛三金這里要出來二百傾良田。
回到床上牛三金翻看著春宮圖,打算看看畫本找找前幾天的感覺。就在他看的正興奮的時侯,突然感覺到外面的天色黑了下來。這無賴還在納悶,天亮才多一會,怎麼突然間就到晚上了?剛才我睡著了?一閉眼天都黑了?壞了,縣令老爺八成要生氣了,這可就不是多要二百傾良田的事了。
就在牛三金要去喊管家的時侯,一股狂風突然將寢室大門吹開。一陣飛沙走石吹的他睜不開眼睛,片刻之后大風停下,牛三金這才從被窩里面鉆了出來。隱隱約約看到門前站著一個有些古怪的人影。
這幾天牛三金折騰的有些過了,反應不是那麼及時。迷迷糊糊的看了半天之后,才看清站在門口那人竟然沒有腦袋,只有一個腔子直挺挺的站在門口。看這腔子身上的衣服,正是鵬化殷生前一直穿著的白色長袍,不過上半身已經被脖子冒出來的鮮血染紅……
這時候,再被酒色掏空的身體也反應過來了。牛三金激靈了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想要從‘鵬化殷’的身邊跑出去。想了半天之后還是沒敢作出動作,最后腿一軟“撲通!”的一聲跪在地上,一邊對著‘鵬化殷’的身體磕頭,一邊碎碎叨叨地說道:“鵬老爺我知道你死得冤……不過冤有頭債有主……這事和我三金可是一點關系都沒有……您老人家放了我……我這就去報官給您老人家報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