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里面,姬牢還在帳篷里面照顧秋芳,他不在眾人當中,雖然應該已經知道老術士到了,不過也沒有專程出來迎接。
走到了近前之后,席應真先是將小任叁抱了起來。隨后旁若無人的將饕餮留給他的豬頭、豬腿抓起來大口的吃著,隨后不斷稱贊這烤豬烤的精妙,皮脆肉香,是第一等的味道。最后又接過來歸不歸遞上來的酒壇子,喝了一大口,將嘴里的肉送了下去。自從饕餮混進商隊之后,它每頓飯都是自己動手,即不和他人同食,也不會將自己做好的食物分給其他的人。像這樣分出自己手中的食物也是少有。
席應真吃肉喝酒的時候,張松已經站了起來。等到老術士吃喝了兩口之后,這才陪著笑臉見縫插針的對著這個往日的師尊說道:“應真先生,我正想找您去呢。您吩咐我去找歸不歸……”
“不用說了,術士爺爺我知道你去晚了。”席應真看了張松肚子里面來回竄動的小睚眥,怪笑了一聲之后,繼續說道:“既然最后便宜了你,起碼也沒有落在外人的手里。這樣也好,你奪舍之后的術法太弱。現在有了個幫手,也不至于被人欺負,丟了術士爺爺我的人。本來還想要給你一點懲戒的,先記在掌上,以后再說吧。”
張松本來以為席應真會發雷霆之怒,畢竟自己將他也算計了進去。沒有想到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幾句,這件事就算結束了?龍種睚眥從今往后便名正言順的歸了自己,席應真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連個嘴巴都沒給自己,這有點不像是他老人家的做派。
看著張松唯唯諾諾的樣子,席應真突然將吃了一半的豬頭放下,隨后嘆了口氣。倒了半碗酒水灑在了地面上,這才繼續說道:“多年前術士爺爺我收的一位弟子前些天亡故了,術士爺爺去送了他最后一程。回來的路上想了想這些年收的弟子大半都已經亡故了,想起來當年他們還都是翩翩少年,這麼多年過去也走的七七八八了。好像一場夢境一樣,唉,想到這樣那就什麼都想開了。一只睚眥而已,在術士爺爺我這里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用,還不如你拿去用的好。”
說到這里,老術士看了正在撕著豬后腿肉往嘴里送的饕餮。笑了一下,說道:“早知道你來接睚眥走,術士爺爺我也不用花那麼多的心思了。你我是老交情,怎麼也要給術士爺爺我幾分面子的,是吧?”
席應真說話的時候,饕餮不用自主的抬手捂了捂腮幫子。這個動作瞬間說明了他們早年是個什麼樣的交情。
有了席應真在這里,張松和饕餮反而放不開。看著這一人一龍種有些尷尬的樣子,老術士古怪的笑了一下,隨后三口兩口將手里的豬腿和豬頭吃完,這才將小任叁放下,抱著大酒壇讓張松給他找了一個帳篷休息。看樣子是老術士將這里讓給了他們。
看著席應真進到了帳篷之后,他的呼嚕聲隨后便響了起來。當下張松沒有自行離開,而是到處給大術士找了枕頭等一應什物。看著張松忙里忙外的樣子,歸不歸突然笑了一聲,對著自己的便宜兒子說道:“傻小子,覺不覺得席應真爸爸哪里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聽了自己‘親生父親’的話,百無求這才將自己的目光從饕餮手里的半只烤豬,轉移到了歸不歸的臉上,想了半刻之后,二愣子說道:“那個老家伙——開始講理了……老子認識他怎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怎麼講理的。
老家伙,你說席應真老頭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癥……”
“呸!二愣子你才有絕癥,你們一家子都有不治之癥——呸呸!我們人參不算。再呸……吳勉也不算……”聽到百無求敢咒席應真老頭兒,小任叁可不干了,指著百無求的脖子罵了一句之后,才發現把自己和吳勉也算了進去。
就在小任叁往回倒的時候,白發男人吳勉正看著席應真休息的帳篷,自言自語地說道:“講理講的過分,都不像是席應真了……”
第89章 好事
如果說面前這老術士是假的話,那張松這個滑頭應該早就看出來了。現在那個麻稈還在陪著笑臉伺候這席應真,中間還跑回來一趟從饕餮的嘴里搶下來半條豬腿,送到老術士的手上。直到席應真的呼嚕響起來,他才笑嘻嘻的走了回來。
看著張松坐回到火堆旁,小任叁蹦蹦跳跳的到了他的身邊,說道:“我們老頭兒這是怎麼了?我們人參看著可是反常,你看出什麼來了?”
“反常?沒有啊……應真先生不還是那個樣子嗎?”張松看了一眼席應真休息的帳篷,頓了一下之后,繼續笑呵呵地說道:“人參兄弟,剛才你也聽到了,咱們家應真先生不是剛剛去送了昔日弟子嗎?他老人家這是看開了,什麼睚眥啊、法器什麼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