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說他老人家大徹大悟了,就說他反常了吧?放心,過了這一陣就好了。不是我說,他老人家逛兩次娼館這股勁就過了……”
張松說話的時候,歸不歸一直在笑瞇瞇的看著他。等到這幾句話說完,老家伙馬上接上了話茬:“這個可不好說,要是席應真爸爸這股勁就是過不去怎麼辦?正好我們要去白馬寺,要不張松你去勸勸他老人家落發為僧怎麼樣?天下第一的大術士看破紅塵落發為僧,也算是一眼佳話。”
“拉倒吧,歸不歸你就缺德吧,應真先生什麼地方長得像和尚?”張松白了歸不歸一眼之后,突然想到了什麼。“撲哧!”笑了一聲,回頭看著席應真的帳篷沒有什麼反應之后,他壓低了聲音說道:“現在有些女和尚建了庵堂修行,老家伙你要是能勸動娼館里面的姑娘剃了頭,去庵堂里面出家,或許咱們應真先生真能看破紅塵……”
“誰說席應真不能出家為僧?”這時候,靠在城墻上的白發男人吳勉突然開了口。給火堆添了一塊木柴之后,吳勉繼續說道:“天下萬事皆有可能,也許哪一天老術士真的看破了世事。找一家小廟出家也不一定。”
“不可能……”歸不歸和張松二人異口同聲的了三個字,這三個字過后,張松看了歸不歸一眼,隨后笑呵呵的閉上了嘴巴。聽著老家伙繼續說道:“廟里沒有姑娘,沒有酒肉,沒有架打。老人家我可不信席應真爸爸會進去做和尚……”
吳勉用眼白看了看歸不歸和張松二人,頓了一下以后,喃喃地說道:“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當下,這幾個人和妖物就守在火堆旁邊,一直等到天亮。這時,商隊眾人相繼起來,整理好之后等到城門開放,眾人這才一起溜溜達達的進到了城內。這時候姬牢才看到了席應真,當下主動過去向老術士客氣了幾句。而席應真的脾氣也是出奇的好,還能跟著樓主一起,去看了還在昏迷當中的秋芳。看到了這個小方士的情況之后,老術士還能勸慰幾句。
本來以為席應真進城之后,便會去娼館當中去找相熟的姑娘。雖然現在并不是娼館開門做生意的時候,不過像席應真這種拿娼館當家住的老漂客來說,天底下就沒有他進不去的娼館。
不過讓眾人想象不到的是,老術士進城之后還是跟著他們一起。聽說他們是要去白馬寺找廣仁、火山師徒,當下便主動的要求一同前往。一路上看到了大街上去慣了的娼館,也目不斜視好像沒有看到一樣。
眾人先跟著商隊一起,到了位于洛陽城中泗水號的商鋪。向這里的主事之人消了運送貨物的單據,隨后眾人才和商隊頭目告別。而那位頭目回想起來這一路上遇到的怪異事端,還是分不清是不是自己還在做夢。不過摸到了身邊的馬蹄金,便模糊了和一路發生的事情,有了這麼多的金子。自己也不用跟著泗水號拼命了。這就辭了差事,打算回家馬上幾百畝的良田,也過一下老錢人的日子。
辭別了商隊之后,他們這些人分乘三架馬車向著白馬寺行使過去。
這麼多年雖然數次往來洛陽城,不過白馬寺卻沒有刻意來過。司馬氏統一天下之后,開始重新尊佛修廟。差一點毀于戰火的白馬寺,經過這些年一直不斷的修葺,規模更勝于從前。
眾人到了廟前的時候,看到這里熙熙攘攘的都是前來敬佛的香客,還有上百個身穿嶄新袈裟的和尚。一打聽才知道今天是白馬寺內供奉佛祖舍利子十三層佛塔的落成之日,現在寺廟的主持帶著上百個大大小小的和尚已經守在廟門口,在這里等著恭迎當今天子和滿潮的文武大臣了。
不過在和尚當中,并沒有看到一起過來湊熱鬧的廣仁和火山。這讓背著秋芳的姬牢臉色有些緊張,老家伙問過廟中一個小和尚,這才知道那兩位大方師并未離開寺廟,只是他們兩位方士自持身份,沒有和眾和尚一起出來迎接皇帝。
在泗水號耽誤了一點時間,現在眼看著就要過了午時。本來這樣的法會是早上辰時就應該結束的,為了等皇帝已經耽誤到了午時,還沒有見圣駕到來。就在吳勉、歸不歸這些人打算混進去找廣仁、火山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一陣禮樂之聲,隨后遠遠的看到皇帝的圣駕緩緩向著寺廟這邊行進過來。
當下維持秩序的御林軍將所有看熱鬧的香客都趕到了一邊跪下,吳勉、歸不歸他們怕麻煩,便使用了隱身之法。反正也到了寺廟門口,那就在看會熱鬧再進去尋找廣仁、火山也不遲。
當下,寺廟主持見到圣駕到了,便帶著寺中和尚迎了上去。
恭恭敬敬的將皇帝、皇后和滿朝文武官員迎到了寺中,現在的天子正是當處去昆侖山方士一門的那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