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客商們分成了兩波,其中五個人住到了東邊的房子里。剩下的人將馬車安置好之后,這才住進了西邊的房子里。不多時,兩間屋子里相繼傳出來了一陣一陣的呼嚕聲。
與此同時,在莊子居中的一間屋子里。管家正在向莊主稟告剛才收留了客商住宿的事情,莊主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人。聽完了管家的稟告之后,點頭說道:“留下就留下了,都是掙辛苦錢的也不容易。你和廚房說一聲,明早給他們帶出來一份早飯,不能讓外人說我們趙李莊的人不懂禮術。”
“是,還是莊主您想的周到。”管家附和了一聲之后,便起身離開。
等到管家離開之后,莊主對著身后的屏風說道:“您都聽到了嗎?如果可疑的話,我就讓人連夜摸過去,把這些人都處理掉,就說他們是給土匪打探消息的探子。”
“處理不掉了。”屏風里面走出來一個身穿方士服飾的男人,正是那位名字在格殺令上越來越靠前的蔣合先。他現身之后,對著莊主說道:“還按你剛才說的,明早給他們留出來早飯,看他們的反應。吃飽喝足走了最好,不走的話再說……”
說到這里的時候,蔣合先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隨后對著莊主繼續說道:“管家那個叫做趙橫的侄子呢?今天我沒有見到他。”
“趙橫就在莊子里,您吩咐過的,讓他最近藏在莊子里,哪里都不能去。”莊主陪著笑臉看了一眼蔣合先之后,繼續說道:“您有話要問他的話,現在我就把他叫過來。”
“在莊子里就好。
”蔣合先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后,看著窗外空地的影子自言自語地說道:“比想象來的還快……”
與此同時,在那十幾個商人居住的跨院當中,東院房子里面幾個客商已經恢復成自己原本的模樣。他們幾個正是吳勉、歸不歸帶著三只妖物,白天打聽清楚了那個存貨的客商就是此地管家侄子趙橫之后。歸不歸還親自回到了洛陽城,去了小伙計所說趙橫表露身份的酒肆,在酒肆老板娘那里證實了趙橫是他們店里的常客,也佐證了趙恒確實是趙李莊總管的侄子。
現在唯一的線索便在趙橫的身上,當下吳勉、歸不歸他們施展術法來到了趙李莊的附近。只是他們的對手太精明,如果這個時候有五個人前去投宿的話,都可以直接確認是吳勉、歸不歸無疑。當下老家伙在附近縣城施展了一點手段,讓一隊去往洛陽的客商錯過了進程投宿的時間。然后‘偶遇’了同樣無法進城的他們幾個人。還是歸不歸提議去往附近的農莊湊合一晚的。
百無求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動作的吳勉和歸不歸,說道:“老家伙,現在進都進來了,下面怎麼辦?是老子打頭陣沖出去找那個叫做趙橫的小子呢?還是咱們分兵幾處去找?”
“傻小子,你也說進都進來了,還擔心什麼?”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后,繼續說道:“現在著急的不應該是我們,等著吧,就看是誰先沉不住氣了。老人家我不信他們可能一直等到天亮。那個人也拿不準我們知道了多少,怎麼樣也要試探一下……”
“老不死的,如果人家壓根就沒想過來怎麼辦?他們直接弄死那個叫趙橫的,再把一切證據都擦干凈。
那我們怎麼辦?”這個時候,小任叁也開口說了一句。
“那他除非把整個莊子都一把火燒了,要不然還是會給老人家我留下來證據的。”歸不歸躺在干草堆上,看了一眼吳勉以后,繼續說道:“最晚三更,子時之前他們一定會有多動作的。怎麼樣都會試探一下的……”
和歸不歸想的一樣,雖然交代了莊主什麼都不要動,不過蔣合先自己卻沉不住氣了。此時那個神秘的年輕人并不在農莊,他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一想到吳勉、歸不歸和他居住在同一個農莊,蔣合先便越來越沉不住氣。看什麼都好像是吳勉、歸不歸已經對著自己出手一樣。
眼看著快要到三更天的時候,蔣合先終于熬不住了。他施展術法隱住了身型,隨后只身來到了那間跨院的外面。
站在院子外面聽了一會,出了呼嚕聲之外,在聽不到什麼其他的聲響。蔣合先沒敢走正門,他施展穿墻之法進到了院子里。就在他猶豫是不是應該弄出點動靜的時候,身后一只手臂突然捂住了蔣合先的嘴巴,隨后將他輕輕的拖出了院子。
這時候,蔣合先已經發現捂住自己嘴巴的人正是剛剛回到農莊的年輕人。此時為了避免被吳勉、歸不歸二人發現,已經再次變成了管家的模樣。年輕人一聲不響,將蔣合先拖到了附近的一間空無一人的農舍之后,這才松手平靜的對著蔣合先說道:“為什麼不等到我回來?你明明知道什麼都不用做,他們什麼都查不出來的,為什麼你還這麼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