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計……了。”廣義的嘴里艱難的說出來四個字,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這位同門師弟。眼睛當中布滿了血絲,半天之后才緩過來口氣,頓了一下之后,他繼續說道:“他……想……讓……你我……內斗,不要……中計。”
“想要解釋的話,你自己封印了術法,和我一起去見大方師。”廣信看著傷口正在慢慢恢復的廣義,兩只手緊緊抓住了手里長劍。只要這位同門師兄有什麼不軌的企圖,自己便要先下手為強。廣信還沒有自大到以為自己有和廣義動手的能力。
看著廣信蠢蠢欲動的樣子,廣義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艱難地說道:“罷了……你……中計了,我……不能……坐以待斃,大方師……駕前見……”一句話分成了八九段說完之后,廣義轉身便走。雖然深受重傷,不過他還是施展了五行遁法。片刻之后便消失在了廣信等眾方士的面前。
“我們也走。”看著廣義消失之后,廣信回頭對著眾方士們說道:“這里不能久留,我們立即啟程,只要到了海上便無憂了。蔣合先,還有最后一段路程。”
現在只剩下一個廣字輩的師兄,眾方士沒有選擇的只能聽從廣信的話。從牲口棚里將馬匹牽了出來,就在他們開始套車準備出發的時候。從偏房當中走出來哆哆嗦嗦的客棧掌柜。
“諸位仙長……這麼早就要走啊?那什麼……哪位仙長來結一下店錢?”掌柜不敢靠近這些方士們,他遠遠的站在角落里,陪著笑臉繼續說道:“您昨晚住店的時候,壓了柜上十貫錢。諸位是包的小店,打了折扣只收您八貫五百錢。
還要再找一貫五百錢,諸位仙長如果把零頭當作賞錢。小店自然是感激不盡的……”
剛剛廣義、廣信鬧出來的動靜,早就把客棧里面的掌柜、伙計等人吵醒。只不過外面神仙打架,他們這樣的凡人怎麼敢露頭?掌柜、賬房和幾個伙計都扒著門縫、窗縫看到了外面的一舉一動。
看到了其中一個神仙打跑了另外一個老神仙之后,這些方士們開始收拾東西要離開。掌柜擔心有銀錢方面的事情日后說不清楚。這才仗著膽子從屋子里面出來,要和方士們結清房錢。
方士一門的規矩,對外出辦事的方士們并不大方。當下負責銀錢的方士走到了客棧老板說道:“我們都是清修之人,哪里舍得這麼大方?給你二百錢的賞錢,找一貫三百錢來。”
“多謝仙長們賞錢。”掌柜急忙對著方士們行禮,隨后他招手將賬房叫了出來。準備為方士們結清房錢,就在賬房掏出來鑰匙準備開錢柜取錢的時候。廣信突然叫住了賬房:“站在那里別動……一貫五百錢不要了,等我們離開之后,你們再去算賬吧。”
經過了廣義的事情之后,廣信更加草木皆兵。看著賬房拿著鑰匙要到柜上算賬,他便要制止賬房動作。不過賬房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三步兩步到了柜臺,一邊找對應的鑰匙開鎖,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道:“十貫減去八貫五百錢,要找給客人們一貫五百錢,減去二百錢的小帳。還剩下一貫……”
看著廣信已經皺起來了眉頭,掌柜的急忙解釋:“老仙長,小店這賬房有些耳背。
可不是故意怠慢您,有什麼不恭敬的您多多擔待。”
掌柜說話的時候,賬房已經取出來一貫錢仍在了柜臺上。隨后又摸出來零散的銅錢一五一十的數著,數到三百銅錢的時候,他突然詭異的笑了一下,又自言自語地說道:“正好三百錢,真是巧。今天給客人們找了三百錢。當年我在地府放出來三百萬的亡魂……都占了一個三百……”
“你是黃巢!”這個時候,廣信終于明白了這個賬房就是同樣在格殺令名單上面的黃巢。這個時候能在這里看見他,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和蔣合先的幕后之人狼狽為奸。幫著那個人要搶走蔣合先。
認出來黃巢身份的同時,廣信手中再次出現了雌雄雙劍。左手劍出現的瞬間便出手對著黃巢的胸膛飛了過來,同時他又大喊了一聲:“看住蔣合先,不要讓他被……”
廣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自己身邊的方士們木雕泥塑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在他感覺到差異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體也開始僵硬起來。眼看著就要刺中黃巢胸膛的長劍失去了自己的控制,“當啷……”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別那麼看我,我只是負責轉移諸位方士注意力的。我的事情你們動不了,可不管我的事情。”看到廣信僵硬之后最后一個動作還是在盯著自己,當下黃巢掃了這些方士們一眼之后,繼續對著當中的一個人說道:“他安排我做的事情做好了,剩下便不管我的事情了。”
“剩下的事情我來做,黃巢先生你可以走了。
”說話的人正是那個被心魔至幻針刺穿了腦袋,少了一部分記憶的夏元秋,只不過現在他可沒有一點失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