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朱楠你湊什麼熱鬧?你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知道什麼?”魯王朱檀皺了皺眉頭,看了自己的老兄弟一眼之后,繼續說道:“你的哥哥們還沒有說話,你這個最小的插什麼嘴?大人說話,你一個小孩子不要多言。”
教訓完了朱楠之后,魯王起身對著皇帝行禮,隨后繼續說道:“陛下,臣下有點想法。咱們都是皇室宗族,原本我們兄弟的封地就是陛下您的,我們這些藩王只不過是給陛下看守這些封地的。當初太祖皇帝的意圖就是靠著我們這些兒子們給他,還有你之后的歷代皇帝看守國土的。好像臣下和寧王、秦王、燕王他們這樣的九大攘夷塞王都是這樣藩王,臣下以為,起碼這九大攘夷塞王是不可以輕動的。”
這時候,坐在宋王身邊的郢王朱棟也跟著開了口:“十哥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怎麼九大攘夷塞王不能輕動,我們這些替皇帝看守苗疆、藩地的藩王就可以輕動嗎?”
另外一番藩王馬上站了起來,沖著魯王說道:“我也覺得十哥你說的不妥,我還是替太祖皇帝看守江南稅負的藩王,稅負乃是天下根本,我這樣的藩王就可以動嗎?”
魯王的話一說完,朝堂上其他的藩王好像炸了鍋一樣,紛紛開始訴說自己的藩地不可以輕動。當下朝堂之上亂哄哄的,小皇帝朱允文也不理會他們,再次掏出來那個蛐蛐罐,坐在龍椅上玩弄起來。而朱棣也開始繼續把玩著自己的翡翠,好像這件事和自己沒有什麼關系一樣。
有了上次湘王朱柏的先例,這些藩王都是自己說自己的,在沒有人敢上前向皇帝發難。就這樣,藩王們足足吵了一個多時辰,最好吵的他們自己口干舌燥,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休息。
看著下面的動靜越來越小,小皇帝這才收起了蛐蛐罐。咳嗽了一聲之后,再次說道:“叔叔們說了這麼久,相比也是累了。中午就在宮中想用午飯,吃完之后我們繼續商議削藩的事情。”
朱允文說完之后,他身邊的太監便吩咐傳膳。早已經準備好的太監們提著食盒進來,在眾藩王面前擺下了素菜。先帝的守孝時日未滿,就算是這些藩王也不敢動葷酒。只能就著素齋吃了兩口……
當太監將食盒送到了郢王朱棟身邊,打開食盒之后除了里面素齋之外,還有一張盤子上面還擺著一張發了黃的符咒。小太監小心翼翼的將盛著符咒的盤子放在了郢王的面前,從頭到尾都不敢用手去觸碰這張符咒。
見到了符咒之后,郢王的臉色變得好像死人一樣灰白灰白的。他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張符咒,黃豆粒大小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流淌了下來。一邊的宋王朱楠看到了郢王桌子上多了一張符咒,當下看著好奇,對著自己的哥哥說道:“郢王,怎麼你這里還多了一張符咒?怎麼誰的食盒里都沒有這個,就是王兄你多了一張……”
朱楠說話的時候,其他幾位藩王已經都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目光都停留在郢王桌子上的那張符咒上,這些藩王在宮中都有耳目。
昨天出的事情他們都聽說了,這個時候郢王的食盒里多了一張符咒,看來昨天的事情和郢王脫不了干系。
看到了朱棟的反應之后,朱允文微微一笑,說道:“郢王,宋王在問你話呢?為什麼不回答?你應該這麼說……這張符紙是完璧歸趙,郢王你用它想要謀逆朕,結果朕有天地之氣護佑,被大修士歸不歸老仙長發現……”
朱允文的話還沒有說完,郢王已經哆哆嗦嗦的跪在了皇帝的面前,他一邊磕頭一邊說道:“陛下開恩,臣下是受了幾個道士的蠱惑……看在臣下是先帝之子的份上,陛下饒了臣下一條性命吧……”
“那郢王你怎麼不看在朕是太祖皇帝孫兒的份上,饒了朕一次呢?”朱允文冷冷的看了郢王一眼之后,繼續說道:“朱棟,拿走你的符咒走吧……原本就是你自己的東西。”
這時候,楊軍已經到了朱棟的身后。他帶著特制的手套拿起來符咒塞進了郢王的手里,隨后拉著已經行尸走肉一般的主動走出了乾清宮。看著他們倆走出去之后,朱允文沖著下面坐著的藩王們說道:“撤掉殘席,各位藩王,朕與你們再商議如何削藩的事情。還有誰有要說的話嗎?”
第69章 突變
此時乾清宮中鴉雀無聲,眾藩王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自打進了京城奔喪之后,古怪的事情便層出不窮。之前聽說用人借鬼神之力想要行刺小皇帝,事后還有人要毒殺皇帝,結果朱允文現在還好好的坐在龍椅上,不過來奔喪的藩王已經少了幾個。
晉王是路上死的,趙王昨晚也死的不明不白,加上剛剛自食其果的郢王,看樣子不用等到削藩的事情商議完,他們便剩不下幾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