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朱允文剛剛登基的時侯,對各地的藩王削藩太猛烈。自從燕王起兵造反以來,朱棣要各地藩王出兵勤王的圣旨已經下了數道,卻不見各地藩王派來一兵一卒前來勤王。
而且各地的軍營也和藩王的關系緊密,當初為了削弱藩王們的權利,太祖皇帝晚年曾經下旨要各地藩王出錢供養各地的軍營。雖然名義上他們都是朝廷的軍力,不過卻一直在靠藩王們出錢養活。故而各地的軍營已經和藩王們串通一氣,不理會小皇帝的圣旨。現在整個京城都是靠著在外地募兵的齊泰、黃子澄二人招募來的新兵守衛,這樣的新兵又如何是朱棣長年和蒙古人征戰鍛煉出來兵士的對手?
現在在場的這幾個人心知肚明,小皇帝已經沒有什麼勤王之師了。這個京城只能靠著吳勉、歸不歸守著,到時候如果燕王將京城團團圍住之后,在出兵將各地的朝廷兵馬擊破,那時便會有一個古怪的局面。朱棣得了天下,卻不能占領京城,只要他還打著清君側的名義便無法登記稱帝,而京城里面的朱允文還是皇帝,卻失了天下……
沉默了片刻之后,朱允文突然笑了一下,說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或許朕還有機會……只是朕不知道而已。”
歸不歸也跟著笑了一下,說道:“陛下心中有數就好,還是那句話,有我們幾個看住京城,陛下便不用擔心會有燕軍沖進來……”
歸不歸的話音剛落,宮殿外面便有小太監進來稟告。前線傳來的消息,燕軍的大軍已經開始全面壓境。
原本在前線和他們對峙的軍隊已經潰敗,之前撕破了一道口子,率先攻打過來的準高煦部已經到了京城腳下,現在已經在東門老街擺下了陣勢,隨時都會攻城。
“來的這麼快……朕的這位四叔還真是心急。原本朕還想睡最后一個安穩覺的……”小皇帝微微一笑之后,沖著太監說道:“傳朕的口諭,讓六部官員們都做好準備各司其職,安撫京城百姓的民心。現在開始供應京城百姓的口糧,還要每天都檢查京城的地下井水,防著外面的燕軍在水里投毒……”
小太監聽完朱允文的口諭之后,卻沒有馬上離開。當下他乍著膽子對小皇帝說道:“陛下,齊泰大人剛剛回到了京城,他想請陛下親臨四城門。安撫守城的官兵,齊泰大人還給自己打造了一副棺材,說是城破之日就要自殺成仁的……”
“胡鬧……”小皇帝嘆了口氣之后,對著太監說道:“去和齊泰說,他一死求城破安的什麼心?讓他滾回家睡覺去!記住朕的原話,就這麼傳……”
看著傳旨的太監膽戰心驚的跑出了宮殿之外,小皇帝回頭沖著吳勉、歸不歸二人苦笑了一聲,隨后繼續說道:“兩位仙長,看來你們也不得休息了。朕四叔來得急,這就要麻煩兩位仙長了。”
“老人家我說過的,只要我們幾個在,便保陛下的京城無憂……”歸不歸笑了一下之后,直接施展了五行遁法來到了京城東門。
這時候,一萬多守城的官兵已經做好了準備。滾木雷石和弓箭早就運到了城上,帶兵的將軍好指揮手下燒了幾鍋的熱油,只要對面的燕軍敢攻到城下,這些熱油便潑下去,澆他們一個皮開肉綻。
看著軍士們緊張的樣子,歸不歸微微一笑,他當著眾人的面,施展了術法穿過了東城的城墻。在城內外兩軍驚訝的目光當中,歸不歸從城里走了出來。隨后他迎著已經擺好了陣勢的燕軍本陣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繼續說道:“帶兵的是朱高煦王子嗎?我們白天還見過的,怎麼天黑就在老人家我的眼皮子當下鬧出這樣的陣仗……這是什麼意思?”
小校將歸不歸出城的消息告知了朱高煦之后,這位燕王朱棣的二子急忙脫下了盔甲,換上了便服從軍營當中走了出來。因為歸不歸是走著來的,他不敢騎馬過來,只能一溜小跑的到了歸不歸的面前。見到了老家伙之后,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
朱高煦對著歸不歸行禮之后,站起來陪著笑臉說道:“老仙長我們又見面了……可惜現在兩軍交戰在即,高煦不能請您到軍營當中用飯。等到父王趕過來的,他老人家再親自請老仙長在宮中飲宴……”
“在皇宮當中飲宴……王子殿下還真是雄心勃勃。”歸不歸笑了一下之后,繼續對著朱高煦說道:“不過事情也是巧了,皇帝陛下剛剛說的,要將皇宮借給我們家傻小子大婚之用,那時候算是你們父子來喝喜酒呢?還是借著我們家傻小子的大婚之地,來請老人家我飲宴呢?”
“陛下將皇宮都借給老仙長了?”朱高煦笑了一下,他并不相信這麼荒唐的事情。頓了一下之后,他繼續說道:“不知道誰家的姑娘有這樣的福氣,會成為百無求仙長的仙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