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的灌無名顯得有些焦躁,看到姚廣孝沒有立即終止早課,他便有些不耐煩起來。當下灌無名皺了皺眉頭之后,并沒有按著姚廣孝示意的留在佛堂等他。而是一轉身走了出去,看著他去的方向,應該是去了姚廣孝的禪房。
看著灌無名從佛堂離開,姚廣孝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繼續講授法華經。直到今天的早課完畢,他這才在小和尚的攙扶之下回到了自己的禪房之內……
回到之后,果然見到了灌無名坐在這里等著自己。當下,姚廣孝散退了幾個小和尚,隨后笑著對灌無名說道:“在皇宮的時候,還有人問到過你。想不到你我師徒多日不見,竟然被一句戲言遇見相聚之時。你等一下,我讓那些小和尚們送點素點過來。昨晚和尚被陛下宣召進宮,只是半夜喝了碗粥,早飯都沒有吃,就回來主持早課……”
“長生不老的身體沒有了,術法也被封住了。現在你連辟谷都舍棄了嗎?這樣和一般的凡人有什麼區別……”看著姚廣孝啰啰嗦嗦的說起來沒完,灌無名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自己師尊的話。隨后他看了一眼姚廣孝,繼續說道:“不用繞來繞去了,你直到昨晚安國公府發生的事情了吧?”
“和尚臉長生不老和術法都能舍棄,辟谷這種苦熬的法門還留戀什麼?”姚廣孝微微一笑之后,對著自己的弟子繼續說道:“那就是說安國公府的事情就是你做的了?想要用邵家小姐和江右郎來挑撥廣仁、火山和吳勉的關系?真是難為你了……”
“我現在做的不就是你之前做的事情嗎?”灌無名到現在為止沒有說出來一句師尊,言談話語之間顯得極為不耐煩。看了姚廣孝一眼之后,他繼續說道:“之前你不是也算記過吳勉和廣仁、火山他們嗎?你作得的事情我就作不得嗎?”
“我沒有用邵家小姐作餌,甚至從沒有想過用邵家的女人要挾吳勉。”姚廣孝說話的時候,臉上還是掛著一絲微笑。看了看灌無名,隨后繼續說道:“吳勉、歸不歸不是傻瓜,他們倆一眼就能看出來破綻……”
“我知道瞞不住他們倆,我用邵南華挑斗的是火山……”灌無名突然笑了一下,隨后他繼續說動:“吳勉、歸不歸就算知道邵南華不是江右郎擄走的,也要去找火山理論吧?只要這個時候江右郎‘四’在吳勉的手里,火山的性子一定會遷怒他們倆的……”
“和尚我明白了,你的目標不是吳勉和歸不歸他們,你的目標是那兩位大方師。”沒等灌無名說完,姚廣孝終于收斂了笑容,隨后他看著自己的弟子繼續說道:“你想挑撥吳勉、歸不歸了結廣仁和火山,然后逼的海外的大方師徐福回來替自己的弟子徒孫報仇。大方師不能久居陸地,了結了吳勉、歸不歸他們之后就要馬上回到海上,到時候吳勉、歸不歸死了,廣字輩的四個人也沒有了。陸地上論術法便要以你為尊了,是這個意思吧?”
“不全對……不過也差不多了。”灌無名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后,繼續說道:“原本這樣的事情應該你來想辦法,結果你長生不老的身體沒有了,術法也被吳勉封印住了。
指望不上你這個師尊,那我只能自己親自動手了。”
“那你以為這麼做就沒有破綻了嗎?”姚廣孝的眼睛緊盯著灌無名,頓了一下之后,他繼續說道:“實話實說,當年和尚我也想過類似的計策,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實行嗎?因為不可能會成功的,火山不是當年和你一爭長短的火山了,他是方士一門最后一任大方師。”
說到這里姚廣孝嘆了口氣,說道:“放了邵家小姐,你回頭是岸吧……”
“我回過頭,看不到岸……”說完這八個字之后,灌無名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后他看著自己的師尊,說道:“所有的破綻可以彌補的,只要師尊你死在江右郎的手里……”
說話的時候,灌無名好像變戲法一樣的變出來一個人頭,正是三天之前被他親手所殺的醬油量。灌無名將人頭擺放在了和尚的面前,頓了一下之后,繼續說道:“江右郎為情所困,在邵南華大婚之夜殺了新郎,擄走了邵家小姐。他想找師尊去向吳勉、歸不歸說合,結果師尊你大怒之下訓斥了這個江右郎。他惱羞成怒之后殺了師尊,這樣一來便和我沒有關系了。到時候就是吳勉、歸不歸和火山、廣仁的事情了,我這里還有一把干柴,可以再燒的猛一點……”
“你還是把和尚也算進去了,南無阿彌陀佛……”姚廣孝高聳了一聲佛號之后,繼續說道:“無名,什麼時候你變成這個樣子了?當初你跟著和尚我離開了方士一門……”
“你也知道我是跟著你離開了方士一門?”灌無名打斷了和尚的話,隨后他向前一步,幾乎和姚廣孝臉貼著臉,說道:“這麼多年了我一直跟著你,什麼事情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