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銘落海之后,馱著他牽來的那頭青驢竟然直接順著甲板跳進了大海當中。隨后青驢竟然在海面上奔走了起來,到了何銘落海的位置之后,隨著一聲嘶鳴,落海德方士竟然從海底浮了起來。
浮起來之后,何銘很快便有了意識。緩了一下之后,他也站在了海面上。沖著遠處大船行了方士一門的離別之禮,隨后開口說道:“雖惹到吳勉先生不悅,不過好歹何銘幸不辱命。廣仁大方師遠赴海外,邵家的福晉也母女平安。何銘已經做完了大方師交代的事情,這就別過,我要去向大方師復命了……”
說完之后,何銘騎在了驢身上,隨后青驢馱著他溜溜達達的向著大海中心走去。看到這一人一驢竟然在海上行走,讓碼頭上看熱鬧的伙計們驚詫不已。好在他們都知道此事和歸不歸有關,擔心丟了活計,當下誰也不敢出去亂說。
看著何銘離開之后,歸不歸讓人將還昏迷不醒的火山抬了下去。隨后對著被人看住,不敢私自下船的馬如山說道:“馬老爺,下面該你說說了。現在該逃的逃了,該死的死了。活著的還有人昏迷不醒,那老人家我就只能從你嘴里打聽出來這件事的始末緣由了。是你自己說呢?還是老人家我一問,馬老爺你一答呢?”
馬老頭知道今天不好好回答的話,怕是難逃這一關。當下陪著笑臉對歸不歸說道:“那就別麻煩您老人家了,我說——我和船老大莫其謝都是廣仁大方師的弟子。當初除了我們倆之外,還有很多的師兄弟都被大方師送到了泗水號當中。
據我所知,南京、揚州、鎮江和天津衛四地的管事都是廣仁師尊的弟子……除了他們之外,老人家您還要自查一番……”
聽到了馬如山這兩句話,歸不歸薇薇皺了皺眉頭。老家伙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盯著馬老頭繼續說道:“說說這次的事情,其他的時候稍后一五一十的和老人家我詳細說說。大意了……南京管事竟然是廣仁的弟子……”
“是,說這次的事情……”馬如山擦了擦汗水之后,繼續說道:“當年師尊讓我配合莫其謝,那時候他是往來財神島的船老大。三年前莫其謝換了航線,往來南洋各國。差不多兩個月前,有同門找到了我們倆。讓莫其謝繞路接走兩位大方師,然后兩位大方師假扮我的小廝。從泉州碼頭登陸……”
說到這里的時候,馬如山嘆了口氣,隨后繼續說道:“船只靠岸的時候,兩位大方師便發現船上被您幾位下了禁制。讓我不要慌張,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沒有想到緊張之下,沒有看穿馮、孔二人的圈套。也被您老人家抓住了把柄。”
聽了馬如山的話之后,老家伙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話。只是剛剛馬老頭所說泗水號各地已經遍布兩位大方師的奸細,這對歸不歸來說可是大事。當下歸不歸親手封印了馬如山德術法,隨后讓他將自己所知的泗水號暗藏人名都寫下來。寫夠之后便放他離開……
沒有想到的是,馬如山竟然寫下了三十多個人名。這還只是一小部分,馬老頭也是只知道這些人,后面應該還有數倍名單的潛伏人員。
想到自己這買賣竟然有幾百個人是細作,歸不歸都感覺到毛骨悚然起來。
看到歸不歸愁眉不展的樣子,百無求對著他說道:“老家伙,把這些人都抓起來,老子一個一個的打,讓他們倆自己小姨子的名字都能告訴你……”
“傻小子,來不及了……”歸不歸嘆了口氣之后,繼續說道:“泉州碼頭這麼重要的位置,一定有廣仁的細作。現在這里出事的消息早就傳了出去,這名單上的人怕是早就逃了……”
“逃沒逃你說的不算,老子要親自過去看一眼。”說話的時候,百無求一把搶過來馬如山手寫的名單。隨后當著眾人的面,施展遁法消失的無影無蹤。
歸不歸沒有阻攔百無求,看著二愣子離開之后,他沖著吳勉苦笑了一聲,說道:“看起來你我都小看了他們兩位大方師,竟然在我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安排了這麼多的內應……托了你的福,要不然的話,恐怕最后刀架脖子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吳勉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老家伙隨后封印了馬如山的術法。對著他說道:“你放心,老人家我沒有送你走的意思。只要你說的是實情,我老人家便放你離開。”
這時候,小任叁湊了過來,對著歸不歸說道:“老不死的,現在你的泗水號一半人都是廣仁派去的。你打算怎麼辦?所有人都開了,重新換一批人嗎?你真不考慮一下開幾家青樓娼館嗎?”
老家伙沉默了片刻之后,搖了搖頭說道:“不用那麼麻煩,中土的泗水號買賣就到此為止吧。那個誰……替老人家我放出話來,我老人家要割愛這些買賣。
中土這些買賣全部出手,等到再過一百年的,這些暗樁都死光之后,我們再把買賣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