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片烏云襲來,陰沉沉壓在頭頂,夜晚光線昏暗,但擋不住我手中短劍泛出的光。
我勾了勾唇,說:「我敢用道具殺了不聽話的人,你們誰敢反殺我嗎?」
有人驚愕地瞪大眼睛:「你瘋了!道具是過關保命用的,你怎麼能用在同類玩家身上!」
「拖我后腿,阻止我過關的,無論是 npc 還是玩家,在我這,都需要清除。」我的聲音沒有一絲情緒。
一個玩家故作冷靜地說:「不可能,你肯定在虛張聲勢,你只有這麼一個道具,怎麼可能殺得了我們二十多人!
「是殺不完,所以,你們誰愿意犧牲自己,換取其他人的安全?」
沒人再說一句。
我露出個殘酷的笑容。
他們不可能為了其他玩家,把自己的命送到我手上,更沒有膽量硬碰硬,同樣拿道具對付我。
畢竟道具對他們而言,是保命的存在。
所以眼下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乖乖聽我的話,把道具交給我,同時交付因畏懼而生出的信任,等著我帶他們通關。
15
很快,我的手中多了將近 20 個道具。
這些道具有個共同點,就是可以反擊或者控制目標物,但又不會徹底殺死對方。
我將玩家們挑出兩組,每組十人,負責船兩側的黃銅炮門。
剩下的零星幾人,則同我一起站在甲板上,拿著繩子,隨時聽我的命令。
所有人就位后,我沉沉地看著遠處的章魚,下了命令:「瞄準章魚,打出你們手中的火炮。」
伴隨著接連不斷的轟鳴聲,天際被染出一片火光。
火炮接二連三轟炸在章魚身上,它瞬間被激怒,以極快的速度朝船游來。
普通的火藥對它無效,這點我早就預料到,等它沖到船正面時,我叫停了火炮攻擊。
章魚的三條觸手裹著滔天怒火高高揚起,要砸在船上,我看準時機,在它馬上要砸過來時,使用了第一個道具。
【預判對方的攻擊,并使其無效化。】
一擊落空,章魚惱怒更盛,開始接二連三地攻擊。
每打過來一次,我就用一個道具,道具見底時,章魚的耐心也隨之告罄。
它高高揚起身體,幾乎將整個魚身完全直立在水面,觸手向四周蔓延,將整個身體拉扯到極限,又陡然生出無數尖刺,鋪天蓋地向船只襲來。
巨大的壓迫感下,我臉色沒變一分,催動了道具【薔薇夫人的胸針】。
【反射一次敵人的攻擊,且不削減攻擊力】
「轟」的一聲,章魚的身上出現無數血洞,每個血洞都在往外汩汩冒著黑色的血液。
它的身體晃了晃,眼看著就要倒下逃入海底,我趕忙對身后早已愣住的幾個玩家喊道:「丟繩子,快!」
五根粗繩打成的套圈穩穩套住章魚的五條觸手,另一頭則被固定在船頭。
但章魚沒有任何反應,它的頭甚至已經鉆入海面之下,死活不肯冒出來。
「誰那還有火炮?直接轟它身上。」我沒有一絲客氣。
「轟」的一聲,因為爆炸距離過近,巨大的沖擊力甚至搖動了船,章魚晃晃悠悠地鉆出腦袋,眼中早已沒了神采和斗志。
這時,天際已經泛白,船長幽幽醒來,身體也恢復了原狀。
我讓玩家拷打出船只航行的路線后,切下了他的一條腿,沿著要航行的方向遠遠丟入海水中。
白天時,船長已經不是不死之身,交代了航行路線后,他唯一的作用就是被分尸,成為章魚的誘餌。
章魚迅速游過去捕食,被固定在船上的觸手,拉動了整條船,向前滑行出不遠的距離。
這方法可行!
所有玩家都面露喜色。
半個小時后,我感受到了風帆的涌動。
「有風了!」有玩家驚喜地說。
一陣狂風吹來,風帆被滿滿鼓起,章魚瞬間消失。
看來我們已經徹底逃離了無風區。
但是我并未收到第二關游戲結束的提醒,船還在向前航行著,無人掌舵,它在自動調整速度和方向。
天際驟黑,我們又駛入一片黑暗中。
包裹船只的海水不知何時已經褪去,巨大的海盜船仿佛航行在空中。
而我眼前,出現了進入游戲以來,我見到的最恐怖的畫面。
16
不停咆哮,牙齒上掛著血肉的獅身人面像;
擰成了莫比烏斯環,永遠也走不出去的長城;
巨大暗室里擠滿的中世紀刑具;
下著綿綿細雨的青灰色鬼村……
無數恐怖場景被壓縮成圓球,與海盜船擦身而過。
「這些是什麼?」身后有人顫抖著問,聲音里帶著極大驚懼。
我默了默,說:「是博物館里的其他房間,你也可以理解為游戲。」
身后傳來壓抑的哭泣聲。
第二關游戲已經將人心力耗盡,誰也不知道第三關會面臨怎樣的難題。
船又向前航行了一陣,眼前開始出現光亮。
退去的海水漸漸回涌,而且是很清澈的蔚藍色。
我站在船頭看去,在視野的不遠處,竟然出現了一個碼頭。
17
碼頭工人扛著沙袋來來往往;
小姑娘提著花籃,向路人兜售著鮮花;
一對情侶攜手而過,兩人臉上都露出幸福的笑容。
耳邊的喧囂聲充滿了生活的煙火氣,經歷過方才的驚險逃生后,這里安逸的氣氛簡直就像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