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兔女郎是這個意思。
如果無法打開鐵門逃離這里,留在這里的玩家早晚會被不斷上漲的積水淹死。
很快,積水越來越多,升至腳踝,人群又開始躁動起來。
「水流不出去,我們又不能離開,這樣下去的話,早晚會被淹死在這兒!」
「救救我,我不想死!」
「誰快想想辦法……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能帶我們逃出去吧!」
有人猛地沖到精瘦男人面前,不敢有太大動作,只能抓著他的肩膀,滿眼懇求。
男人不耐煩地甩開,又一臉暴躁地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每扇門只能逃出去一個人,我怎麼救你們?有這時間不如去找鑰匙!」
這句話一語驚醒夢中人,圍在一塊的人群瞬間散去,紛紛搶奪地上的物品。
在我的右前方,靜靜躺著一把匕首。
它緊挨著鐵籠邊緣,因此還沒被其他人發現。
既是鑰匙,又可以防身,簡直是最好不過的物品。
我彎下腰,正準備把匕首撿起來,一只小手快速出現在我面前,搶先一步拿走匕首。
是一個梳著雙馬尾的小女孩,看起來也就十歲左右。
她滿臉驚恐,向后退了兩步,生怕我會上去搶,但是手死死握著匕首,沒有半分要松開的意思。
算了,沒興趣欺負小孩。
我的手向左移了兩寸,拿起原本躺在匕首旁邊的圓珠筆。
這是一支外形很普通的筆,塑料質感,筆芯已經沒墨了,像是被人使用許久后丟棄的。
我將它藏進袖口,不動聲色觀察周圍的鐵門。
按照游戲規則,這支筆,是其中一扇門的鑰匙。
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扇門。
3
水勢逐漸上漲,泡在水里的物品很快被揀空。
人群三三兩兩地散開,每個人都在找屬于自己的那扇門,找到的則在想辦法破解門鎖。
矛盾很快開始爆發。
一個中年女人很幸運,她撿到的是一把真正的鑰匙,不需要對門鎖解謎。
而且她很快就找到了那扇門。
但她撿到鑰匙后沒有藏起來,反而得意洋洋地高聲叫嚷,說自己肯定是第一個逃出去的玩家。
「你們看什麼看?游戲規則說了,玩家之間不可以互相攻擊,你們想搶也沒用!」
看著周圍人怨恨嫉妒的目光,她輕蔑地晃了下腦袋。
可就在她走到門前,準備開鎖的時候,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擋在她面前,露出一副壞笑的表情:
「打個商量,把你的鑰匙和我的換一下唄?」
中年女人驚愕地瞪圓眼睛,下意識叫出聲:「你想都不要想!」
刀疤男雖然面相可怖,但是游戲規定不能攻擊其他玩家,所以中年女人并不怕他。
可她沒想到的是,刀疤男是個無賴。
被拒絕后,他干脆堵在門前,惡狠狠地說:「不換鑰匙,我就一直擋在這兒,你別想逃出去!大不了我在這和你耗時間,等你被上漲的水淹死了,我再從你手里把鑰匙搶走!」
中年女人的臉色青白交替,好半天后,咬著牙將鑰匙丟給了刀疤男。
刀疤男冷哼一聲后,將自己原本撿到的水杯丟進水里,轉身用鑰匙開了鎖。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他打開門的瞬間,中年女人用極快的速度沖過去,想從門縫搶先擠出去。
她確實擠了出去,但在跨過門檻的瞬間,鐵門急速收縮,像張大嘴巴的怪物感知到食物進了嘴里,于是將嘴巴合攏起來。
她甚至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整個身體就被收縮的鐵門切割為二。
鮮血混著殘肉和碎裂的骨頭渣子四濺,大半濺在刀疤男的身上。
我心下暗驚。
看來鐵門一旦被打開,就會認主,只有手拿鑰匙開門的玩家才可以走過去,其他玩家想要通過,會被判定犯規,遭到抹殺。
兔女郎根本沒提這一點,真是用心險惡。
此時鐵門已經恢復如初,刀疤男愣愣地擦了一下臉,深吸兩口氣后,一腳跨過面前的半具尸體,聲音里發著狠:「門是我打開的,我走過去肯定沒事!」
水勢上漲很快,在這里的每一秒都是對心理的壓迫,如果有可以出逃的機會,沒人愿意錯過。
他閉著眼邁過鐵門,在我的視線里,他的身體瞬間消失不見。
看來通過鐵門后,玩家會被傳送到其他地方。
在水漲至膝蓋時,我終于找到能被圓珠筆打開的那扇門。
漆黑的門上,有一個圓珠筆的圖案,門把手的位置掛著個巴掌大的正方體鐵盒,除此之外,這扇門并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看起來像是門鎖的東西。
我剛要仔細檢查鐵盒,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姐姐,你能幫幫我嗎?」
是那個拿走匕首的雙馬尾女孩。
她面色有些蒼白,聲音微微發抖:「姐姐,我找到了我的鐵門,但是我不敢對自己下手,你能用匕首在我手上劃一道口子嗎?」
我沒問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挑挑眉:「你相信我?」
把匕首交給我,就等于把一次開門的機會放到我手里,如果我借此強占匕首,她壓根反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