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在我睡著時,有人將我從安全屋轉移到了化工廠。
這是游戲劇情?
是游戲官方將我轉移到這里的,還是另有其人?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嘗試通過手表聯系陳朗或者其他玩家。
但沒有信號。
黑暗中,我一個人枯坐在這間曾經爆發過尸潮的工廠中,心里一陣發毛。
我摸了摸腰間,幸好手槍還在。
里面有六顆子彈,是陳朗幫我裝好的,他擔心我左手不太方便,所以替我代勞了。
我拉開保險栓,靜悄悄的下了床。
推開房門后,先巡視了一遍走廊。
然后順著樓梯,上了二樓。
之前被玩家們殺死的那些喪尸尸體,已經被清理了,地板和墻面上,僅殘留著一些暗紅的血跡。
我小心翼翼地把所有房間都檢查了一遍,沒有喪尸。
我又順著樓梯,回到了一樓,把大廳、走廊、所有的房間再次巡視了一遍,甚至把庭院的邊邊角角都逛了一圈,依然沒有見到任何喪尸的蹤跡。
當然,也沒有看見其他玩家。
偌大的工廠中,空空蕩蕩,只有我一個人。
我把工廠里的電燈打開,有了光亮,總算安慰了些。
我在大廳里徘徊了一會兒,找了把椅子坐下,將手槍又別回了腰間。
從兜里掏出一支煙點上,邊抽煙邊思索著。
幾個小時前,我和陳朗忽然襲來的睡意,顯然是被人下了藥。
否則,像我這種睡覺不是特別沉的人,從安全屋到工廠,這麼遠的距離,中途卻沒有醒,也太蹊蹺了。
對方把我弄到這里,肯定是有預謀的。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吐出一個煙圈,蹙眉思索著,煙霧隨著我的吞吐,慢慢飄散然后消失。
我狠狠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
看著煙霧一縷一縷地繚繞著,似乎已經成為了我的習慣。
每當我思考時,就喜歡看著它們發呆。
然而,這一次煙霧竟然偏離了方向,向我的左側飄散了出去。
我愣了一下,本能向右看,右手邊是一個高大的書架。
我舉起煙,試探地在書架面前晃了晃。
煙霧再次被吹向左側。
有氣流。
我心中一動,掐滅香煙,把書搬開,發現書架后面有一條長長的縫隙。
輕輕一推,這竟然是一道活門。
里面藏著一間密室。
我頓時來了精神,借著大廳里的燈光向里面望去。
密室不大,十幾平米左右,里面有張辦公桌,桌子上面擺著許多卷宗檔案。
后面還立著一排書架,密密麻麻全是各種生物學、醫學的文獻。
辦公桌上擺著一臺筆記本電腦。
最詭異的是,筆記本竟然是打開的,屏幕上閃著熒光,在昏暗的環境中顯得異常刺眼。
我一下瞇緊了眼眸。
這間密室,剛剛有人來過。
16.
我小心地跨進密室中,里面除了辦公桌和書架,就沒有其他家具了。
房間不大,一覽無余,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但是打開的筆記本和閃爍的顯示屏,都強調了一個事實。
這里,剛剛有人在操作電腦。
我好奇地走向那臺筆記本,屏幕上展示出的是各種復雜的化學公式。
我用手操縱著鍵盤,向下拉菜單,越往下看越是觸目驚心!
這份文件中,記錄著將活人制作成喪尸的完整步驟。
內容非常專業,涉及許多生物學、醫學和化學的知識。
對于那些生澀難懂的學術用語,我只能一目十行。
很快,我就拉到了最后一頁。
我看到了木曉辰的照片。
心里先是一驚,但早有預料般,并不覺得意外。
照片中,她的身體被禁錮在手術臺上,渾身插滿管子。
因為病毒的輸入,白皙的皮膚上爆出一條條閃電狀青色的血痕。
她面目猙獰,五官扭曲,眼珠呈死灰色,顯然正在承受極致的痛苦。
拍照的人忠實地記錄下她當時的狀態。
虛弱無力,死氣沉沉,任人擺布。
但我還是可以從那雙死寂的眼睛中,看到她噴薄的怒火。
一個活生生的正值青春年華的漂亮女孩,被強行注入病毒,變成腐爛的行尸走肉。
那種絕望,我能感同身受。
望著木曉辰的照片,我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
黑山羊實驗室,敢拿活人做實驗,簡直是喪心病狂、毫無人性!
正當我專注在屏幕上時,密室的門口傳來一陣粗重的喘息咳嗽聲。
這聲音我太熟悉了。
幾乎是瞬間,一張布滿青色血痕的臉出現在門口。
「啊啊啊……嗬嗬嗬!」
他灰色的眼珠詭異地轉動著,扭曲的身體張牙舞爪地沖我撲了過來。
我的手槍別在腰間,來不及拔出了。
情急之下,我抄起辦公桌上的檔案夾,照著他劈頭蓋臉地打了下去。
檔案夾又厚又重,我又使出了全力。
這一下直把那喪尸打得暈頭轉向。
我不等他反應,抄著檔案夾,只逮著對方的腦袋狂揍。
被我一頓瘋狂輸出后,那喪尸急眼了,拼著被揍的風險,一把扯過檔案夾,登時,里面的資料漫天飛舞。
見我失了武器,他狂吼一聲,張著大嘴,齜著牙花子沖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