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前行了一陣,終于,遠處出現了燈光。
在一片空曠的地方,竟然真的矗立著一間酒館。
尤金興奮地拖著我,大步流星地朝著月光酒館跑去。
我們來到近前,這才發現,整座酒館其實是一輛大型的房車。
透過車窗,我看到里面亮著燈,吧臺里面站著一名服務生。
尤金拉著我進了酒館,徑直來到吧臺前。
我這才注意到,酒館的角落里,還站著一名工作人員,依舊是黑西裝黑面具。
「卡牌我已經湊齊了,把朔月給我。」
尤金從懷里掏出一摞卡牌,放在吧臺上。
那些卡牌正是我們之前在森林入口處兌換的卡牌,幾個小時前,尤金已經把它們投進了信箱中。
不知為何,現在竟然重新出現在尤金手里。
18
服務生不動聲色地將卡牌數了一遍,露出了職業微笑。
「不錯,剛好是 24 張卡牌,請您在這臺機器上按下指紋。」
尤金不由分說地拽住我的手,強制把我的右手食指按在了機器上。
服務員微笑:「恭喜您,李默先生,您獲得了本輪游戲的獎勵朔月,請您務必在 24 小時內,將朔月帶給瓦利村的獨眼女巫,若超出時間,游戲宣告失敗。」
說罷,服務員從吧臺下面取出了一瓶烈酒,正是朔月。
「哈哈哈,終于拿到朔月了!黑山羊的五星游戲,也不過如此。」
尤金大笑著接過朔月,將它裝進自己的背包中。
「好了,兄弟,我們走,返回瓦利村,去找獨眼女巫。」
尤金伸出手臂準備繼續來拖我,然而這一次,他卻沒有得手。
因為我趁著他取酒時,已經從背包中偷偷拿出了一根電棍。
我推動開關,電棍前端的正負極「噼噼啪啪」地閃動著藍色的電流。
尤金看到電棍,微微皺起了眉頭。
「李默,你這是做什麼?阿庫已經死了,寶箱我可以給你兩個,我只拿一個。」
「而且為了表示誠意,我剛才用的可是你的指紋,現在只要我們把酒帶回女巫酒吧,這個游戲就贏了!」
我聽著他的說辭,終于忍不住冷笑起來。
「尤金,你用我的指紋,并不是為了表示誠意,而是為了殺掉我,然后取而代之。」
尤金登時愣住了,幾秒鐘后,眼中漸漸露出一絲殺意。
但很快,殺意就被笑意取代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將電棍橫在胸前,不疾不徐地道:「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尤金,你真實的名字叫查理,是一個連環殺人犯,你最擅長的就是易容術。」
「人們都叫你魔術師查理。」
19
尤金緩緩抬起臉,皮笑肉不笑地道:「什麼魔術師,什麼易容術,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冷笑一聲,不理會他的裝傻,自顧自道:「通關三星關卡后,我在黑山羊官網玩家數據庫中,找到了你的名字,尤金奧德森。」
「之后,我便委托朋友調查了一下尤金的個人信息。」
「尤金奧德森,美國人,一名外科手術醫生。也是第一次參加黑山羊游戲。」
「作為外科醫生,尤金奧德森非常有責任心,也非常自律,根據他的朋友描述,他從不飲酒,可以說滴酒不沾。」
「同時,他本人有強烈的潔癖,與人講話都要隔著距離。可你不一樣,在拉我們入伙時,你很熱情地摟住了我的肩膀。這兩個細節可以看出,你并非尤金奧德森本人。
」
「從那時起,我就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了。」
「剛好我的朋友跟我提到過,有一個連環殺人犯溜進了恐怖谷。」
「這個人最擅長模仿別人,大家都稱呼他魔術師查理。」
「所以,你就是查理。」
最后一句話,我說得斬釘截鐵。
尤金的臉色變了。
「查理犯下了那麼多罪行,早已被國際刑警通緝。而黑山羊的恐怖谷剛好在此刻開服,卡特雷山谷又是個法外之地,自然就成了你最好的避風港。」
「你殺死了一名新手玩家,也就是尤金奧德森,假扮成他的樣子,并以他的身份進入恐怖谷。」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然而,當你參加女巫的烈酒時,卻發現一個你無法逾越的難關,那就是指紋。這個游戲需要按下本人的指紋,才能取得朔月。」
「你是通緝犯,自然不敢隨意暴露身份。」
「即便擁有強大的易容術,卻無法改變指紋,且尤金早已被你殺死。所以,你便找上了我和阿庫。」
「阿庫已死,我成了你唯一的希望。你計劃用我的指紋取得朔月,然后在返回瓦利村的路上將我殺掉,你再假扮成我的樣子,去女巫的墓地拿寶箱。」
「只要通關這個游戲,完成了二刷的生死對賭協議,不管你的身份是尤金奧德森,還是李默,官方都會將你大腦中的炸彈取出。」
「所以,即便假扮成我的樣子,對你也沒有任何影響。」
「我說得沒錯吧,查理。」
查理緩緩抬起頭,那雙鷹隼一樣的眼睛,牢牢地鎖住了我。
「你可真聰明啊,李默,你跟傳聞一樣厲害!你說得沒錯,我就是那個連環殺人犯——魔術師查理。
」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刀鋒上閃爍著鋒利的光。
「這是在瓦利村商業街買的,鋒利無匹,能切骨斷筋,而且殺人后,刀鋒不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