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可憐人,先交往著試試唄。」
「哦……我還是有點不理解。」ӳź
我搖了搖頭:「不瞞你說,我他媽現在也有點不理解,你就說你想不想試試吧。」
拿到了張小楠的聯系方式,又回到了林木身邊。
林木已經從天臺上下來了,坐在操場上。
哎,還是感覺天臺上的他順眼一些。
「她同意了,這是電話,你倆嘮吧。」
說完我就準備走,林木叫住了我:「你去哪啊?」
「我還能去哪?我去找下一個倒霉蛋啊,我現在是在工作,是在上班啊,大哥。」
「馬上就天亮了,摸會魚唄。」
我是一個愛崗敬業的小厲鬼,更何況還差一個人我就能投胎了。我還摸魚?搞笑!
「好的,嘮會唄,確實快下班了。」
他問了很多關于張小楠的信息,我也不太了解,讓他以后自己問。
林木看我興致不高,把話題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你是怎麼死的呀?」
陰氣四溢,整個天空都暗了幾分。
我的雙目通紅,好像要流出血淚,林木冷得直打哆嗦,上下牙不停地打架。
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
「對……對不起……我……我在小說里看過說,不能問鬼是怎麼死的,我不知道……這居然是真的。」
確實不能問鬼是怎麼死的,這個問題對于鬼來說很不禮貌。
但我現在的狀態卻不是因為林木問了這個問題。
而是,我居然忘了我是怎麼死的。
這件事極為不正常,鬼會存在千年萬年,確實做不到所有的事情都記得,但是自己的死因,是絕對不會忘的。
我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為什麼會忘了?
甚至,我為什麼會忽略掉我的死因?
這不對勁,肯定有什麼極其重要的事情我給忘了。
是有人動了我的記憶還是有什麼特殊的事件影響了我?我……我已經死了幾千年了,這個我是記得的。
但……我他媽到底是怎麼死的啊!
想到這里,我再也沒有心思理會林木,隨即化成一股陰風,呼嘯而去。
6
回到地府第一件事,我就把這個情況報告給了我的領導。
領導也很意外,說他死了這麼多年,還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那我這個情況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什麼呢?」我眼巴巴地看著領導,希望能有個讓我調查的方向。
「額,這個這個,大概率就兩個原因。」
「第一,你確實不是個普通鬼,要麼被人盯上了,要麼有人照顧你。第二,就是你這麼多年上班把自己上傻了,你確實是忘了。」
領導說的話雖然有可能,但我還是保持懷疑。
我就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厲鬼,哪個大人物能盯上我啊?真和我有仇,一巴掌拍死我不好嗎?
至于有人要照顧我,更不可能,我生前確實算是一個小富豪,偶爾做點小善事。
但生前那點家產,對大人物來說算個屁啊。
第二個原因,擦,他這麼一說還給我整不自信了。
難道我當年的死因是因為下樓梯摔了腦袋,把自己給摔傻了?
「你現在不用太糾結這個。」領導接過話茬,「大哥,昨天你是不是又放跑一個啊?你就差一個人就投胎了,隨便抓個倒霉蛋糊弄過去就完了唄。」
「反正投胎之前也是得喝孟婆湯的,到時候啥也記不住,現在糾結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有意義嗎?」
道理確實是這麼個道理,但我就是感覺好像哪里不太對勁。
出了這個事,我的工作積極性更下降了。
每天漫無目的地瞎轉,對自己的業績一點也不上心。
這天,我一個人轉到一片樹林里。
我們鬼是不太會去樹林里的,因為這里人少,人少就意味著業績少,畢竟哪個怨氣大的人也不會說找一片樹林再自盡的,對吧?
我就在一棵大柳樹下躺著,柳樹屬陰,躺著最舒服了。
「呔,邪物,碰上我算你倒霉!」ץƵ
我回頭看看,是一個小道士。
算是我們的死對頭,只是這麼傳統的道士不常見了,他那個道袍好像哪個劇組租來的。
見我不搭理他,道士用桃木劍戳了戳我的腿,冒起一陣黑煙。
「唉,你別鬧,疼!」
「我擦?這年頭鬼都不怕道士啦?」
我翻了個身,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這有什麼奇怪的?現在的人還不怕鬼呢。」
讓我想不到的是,小道士也躺在了我的身邊,他身上的法器有點熱,我只能給他挪了點地方。
「你這鬼挺特別啊,以前見了厲鬼少不了大打一架,沒見過你性子這麼好的。」
「一邊去,煩著呢。」
「我叫方從,怎麼稱呼?」
現在這人都他媽這麼自來熟嗎?
「我叫陸小北。」
方從攬過我的肩,也不怕我的陰氣侵蝕他:「有啥煩心事?跟哥說說。」
我瞪了他一眼,論輩分,我能當他祖宗:
「你了解鬼嗎?」
「廢話。」方從吧嗒吧嗒嘴,「我們老本行就是抓鬼啊,能不了解嗎?」
「那你知不知道,一個鬼記不住自己是怎麼死的了,是怎麼回事?」我看向他,眼里略微帶著希望。
「這個……會不會是睡眠不好,記憶力下降了?」
「屁!」我起身,準備換個地方躺著,這道士有點吵。
「哎哎哎,你別走啊,多聊一會。」
「我還有事,你換個鬼聊吧。」
一陣狂風驟起,一道道符紙飛向八方,這道士單手執劍,幾個劍訣過后,地上隱約能看見八卦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