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要出軌,也不會用這種方式,我的做事方式,你我夫妻五年,你應該是了解的啊!」她繼續。
是,我確實是了解她的。
她一向要強,若是想做一件事,一定會做得天衣無縫,而她想做成的事,也肯定會周密布局,保證成功。
可是,她了解我嗎?
她愛過我嗎?
今晚看到視頻后,學生時代面對林笙的那種自卑感又卷土重來,事實擺在眼前,只要和林笙站在一起,陸茵她,永遠都不會看到我。
可一個成年人,如果這個時候還糾結愛不愛的,未免可笑了。
「我只是覺得結婚這麼多年,我們其實并不合適,你也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我們哪里不合適了?」她自然而然伸過手來,「阿承,這五年來,你一直做得很好啊……」
「可我不想繼續做下去了。」我避開了她的手。
陸茵的手滯在半空。
「離婚協議我已經……」
「蘇承,」她突然打斷我,不高興道:「林笙的事我解釋過了,我也和你保證不會和他有任何其余牽扯,你還要怎麼樣?」
她黑著臉,「如果你非要揪著今晚的事不放,那就真是無理取鬧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像個女人一樣糾纏不清?」
我未說出口的話被她噎了回去。
「哦。」看來今晚是談不成了。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口氣不善,等了會兒,她又軟了語氣,「我這幾天真的好累,你不要和我鬧了嘛。」
說罷,她就起身去洗澡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張口輕聲道:「茵茵,我晚上吃的毛血旺。」
她腳步一滯。
你知道嗎?
那才是我最喜歡吃的菜。
8
「不是吧?你說啥?離婚?」第二天,我哥蘇恒看完我手中的離婚協議書,兩眼瞪得像銅鈴。
畢竟我和陸茵結婚以來,陸蘇兩家合作加強了很多,我想了想,既然要離婚,還是提前知會下我哥會比較好。
「你要是能回來蘇氏幫我,我當然是覺得再好不過了,但是怎麼就想離婚了?」
「雖說一開始你們結婚她有點被迫的性質在里面吧,但是我看你們兩個婚后不是一直挺恩愛嗎?」我哥邊說邊揮動著高爾夫球桿。
「你說什麼?什麼被迫性質?」
「……」
「哥?」
「就是吧,」我哥捏了捏眉心,似乎后悔自己一時嘴快,「五年前不是陸家需要一大筆錢周轉嗎?當時我看你挺喜歡她的,天天往她那兒沒日沒夜地跑,所以陸茵代表陸氏來找我的時候,我就小小地暗示了那麼一丟丟……」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哥。
「你……暗示什麼了?」
我哥不自在地挪開了視線。
「那個,我和她說,要是咱們能結成親家,那資金肯定我是會幫忙的……」
我呆在原地,只一剎那,全身的血液都冰冷凝固。
「老弟?」我哥擔憂地看向我。
「還有呢?」我掐著眉心,「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我哥欲言又止。
「老哥,我都要離婚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你們結婚那天,陸茵的那個前男友來過……」
我愣愣地看著他。
「他說想見陸茵,但當時我怕節外生枝,就說你們兩個如今很恩愛,陸茵應該不會想見他,把他打發走了……」
他摸摸頭,「因為當時在場也有陸家的人,所以陸茵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我也不大清楚……」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啊。
我以為她之所以會想和我結婚,是被我打動,是也有一點點喜歡我的。
可原來這場婚姻,是她為了公司,為了陸家,忍辱負重的結果。
五年前雪夜里的那句話,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蘇承,你就這麼喜歡我?
喜歡到用這種方式,逼我和你結婚?
所以她和我結婚,但卻在我和她之間,生生地劃出了一條鴻溝。
她從不允許我越界。
剛結婚時,我總是喜歡給她發信息,想帶她出去玩,想和她分享生活中有趣的一點一滴。
可除了公司的事,其余她很少回復,有事也只會讓秘書聯系我。
慢慢地,我變得話少了,也不再隨便打擾她,甚至主要的聯系人,都變成了鄭秘書。
我們有正常的夫妻生活,她也會在我耳邊溫柔軟語,一遍又一遍叫我「阿承」。
我一直以為,這是我們恩愛的證明。
可我曾經提過幾次要孩子,她都說自己現在太忙,還不是時候。
現在想來,怕是她從來就沒想過和我要孩子吧。
畢竟,我只是她的「先生」。
僅此而已。
昨晚,她問我,她保證不會和林笙有任何其余牽扯,我還要怎麼樣。
是啊,他們二人,在我們結婚那一天,本來是有機會重新開始的。
因為我,他們又一次錯過了,甚至可能永遠地錯過了。
我這個「罪人」,還要怎麼樣呢?
可我當初喜歡她,并不是想要這樣的。
她和林笙在一起時,我雖然羨慕他,也從未想過要做第三者,更別提拆散他們。
我喜歡她,是希望她好的。
可她卻用這樣的方式懲罰我,懲罰了整整五年。
9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卻不知不覺,走到了陸氏公司樓下。
公文包里放著擬好的離婚協議書,我想了想,給鄭秘書發了信息,告訴她我到了公司,來找陸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