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舅舅可知,為何父皇給我的封號是安王?」
周恪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這都說的什麼跟什麼。
安王慢吞吞開口。
「父皇說了,以我的腦子,只有安安分分的才能活得久一點,這個封號就是給我時刻警醒用的,莫要被旁人騙了。」
「小舅舅,我還不至于蠢到不知死活。」
周恪:「……」
后來,安王挨了一頓狠揍后,被扔在了宮門口。
25
對于周恪的叛亂,朕一點都不擔心。
此人勇武有余,然智謀不足。
雖說有些左右逢源的小聰明,但在崔衍面前卻根本不夠看的。
瞧,這次我們的相國大人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說,新皇需要鍛煉,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不枉朕多年教導,澈兒沒費多少力氣就其拿下了,動作十分干脆漂亮。
連崔衍都對他贊不絕口。
不過可惜,朕當時意識飄忽,沒能親眼見到。
聽說周恪被擒后,送到了太后面前。
周媃拿過手邊的花瓶便朝周恪腦袋上扔去。
「你個混小子!膽大包天了是吧!還學會造反了!你咋不上天呢!」
她砸了花瓶還嫌不解恨,又抽刀去砍。
「哀家今天就親手砍了你這個亂臣賊子!為周家清理門戶!我周家滿門忠烈,怎麼就出了你這個孽障!」
刀自然是沒砍下去。
澈兒攔下了。
他說周將軍還有用。
「父皇?」
聽到朕有回應后,澈兒眨眨眼。
「父皇,你想不想干掉衛國?」
朕可太想了。
「可現在剛打過一戰,咱們也需要修整,若是等到衛國內亂,勝率會大很多……」
澈兒神秘一笑。
「兒臣自有法子。」
26
三日后,在獄中飽受酷刑的叛將周恪被押往法場處斬。
押送途中,被叛將的殘存余黨劫了囚車。
官兵追索無果。
新皇大怒,下令全國通緝,重金懸賞,不計一切捉拿叛將。
再后來,聽說周恪被逼得沒辦法,冒險逃去了衛國。
周恪逃往衛國的那日,澈兒重新召見了大巫師。
密談三個時辰。
大巫師出來的時候,眉目間隱有喜色。
朕好奇地看向遠去的巫師。
「你同他說了什麼?」
近些日子,朕的意識消失得越來越頻繁,時間也越來越久。
所以,他們的談話過程朕并不清楚。
澈兒微微笑笑,「也沒什麼,只不過是允諾了他些東西。」
27
一月后。
有傳言說,周恪投靠了衛國,且深得衛國國君賞識。
周恪也揚言一定要帶軍踏破大夏皇宮,生擒夏王,活剝崔衍,以雪前恥。
半月后,周恪帶兵攻打大夏,首戰報捷,連下五城。
大夏失了周恪這員猛將,戰力大減,抵抗不住,向衛國請和,并主動送還衛國大巫師。
衛王大喜,封周恪為征北將軍。
大巫師入衛兩月后,纏綿病榻許久的老衛王病情漸漸好轉,頗有康復之兆。
衛王身體大好后,衛太子被派往各地巡視,據說,巡視途中,屢番遇刺。
衛太子九死一生逃回王宮后,意圖聯合親信逼宮,被護在衛王身側的征北將軍周恪親手斬殺。
衛太子死后,衛王悲傷過度,一病不起。
此時,衛國皇宮突然鬧了疫病,皇嗣接連夭折。
衛王驚聞噩耗,承受不住,很快撒手西去了。
衛國皇室凋零,繼位的新帝尚不足周歲。
衛國崇尚鬼神之說,新帝繼位后,按照慣例,由大巫師主持祭祀,選出最適合輔佐新帝的天命之人。
天命選中了周恪。
衛國朝臣激烈反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在眾朝臣的抗議下,衛國皇室決定重新舉行祭祀。
為防小人作祟,新的祭祀更為嚴格謹慎。
然,周恪仍被選中。
大巫師以全族榮耀起誓,此乃天命所歸。
眾人雖心中不服,卻無話可說。
周恪輔政后并無實權,也為甚作為,眾人漸漸放松警惕。
與此同時,因新皇年幼,衛國朝堂各方勢力為奪權爭斗不休,內亂頻繁。
待各方斗的魚死網破之際,一直默默無聞的周恪悍然出擊,以鐵血手段迅速掌控了衛國的各大機要位置。
此后,以周恪為主的勢力不斷打壓衛國老氏族,衛國漸漸掌握在周恪手中。
眾人或選擇主動投靠,或敢怒不敢言。
兩年后,大夏出兵伐衛。
衛國不戰而降。
輔政大將軍周恪攜幼帝獻上衛國輿圖。
28
周恪打開衛國城門迎夏軍入城時,眾人才知,周恪竟是大夏派去衛國的臥底。
往日的同袍笑著捶打周恪,「好小子!戲做得真像啊!我們都以為你是真的叛亂投敵了!」
周恪笑得有些苦澀。
叛亂是真的。
他曾經是真的想反。
他不曾見過那個殺伐果決的崔衍,卻聽著他的故事長大。
待他入朝時,崔衍早就褪去了一身戾氣,看上去似乎就是個和藹可親的糟老頭子。
他覺得傳言可能言過其實,自己說不定比他厲害呢。
攻打衛國的時候,他屢戰屢勝,信心大漲,覺得名垂青史的機會就在眼前了。
可這個時候,新帝居然同意了衛國的請和!
該死的崔衍!都是他的主意!肯定是他嫉妒了!他怕自己的功績蓋過他!
他將怒氣和遺憾都歸在了崔衍身上。
但他屢次挑釁,崔衍居然都不放在眼里,他這是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