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就在我以為曹飛不會回來的時候,他帶著鄒芙言回來了,同來的還有警察。
鄒芙言說我推了她,差點害她流產,她要起訴我。
我當時都氣笑了,她這是《甄嬛傳》看多了啊。
姑婆怕我太激動,連忙厲聲讓我回房間,又招待警察,說我們可以和解的。
曹飛也忙安撫鄒芙言,不滿的看了我一眼:「陳柳,剛才小鄒差點就流產了,你怎麼能推孕婦呢。萬一流產了,你這是要坐牢的。你是公司法人,這影響公司形象,后果多嚴重,你知道嗎?」
鄒芙言直接說要調我家的監控,就能證明我當時推了她。
可我家并沒有裝監控,但鄒芙言一指,居然還真的在隱藏的幾個地方找出了那種小型監控。
能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裝監控的,那就只有曹飛了。
怪不得姑婆來的第三天,我陪姑婆去買菜,曹飛居然主動打電話給我,問我在哪里。
就是那時裝的監控吧!
曹飛不只沒有解釋,在警察的詢問下,還假模假樣的告訴警察監控視頻存在哪。
我氣得全身發抖,姑婆生怕我再激動,急忙動手將我直接往樓上推。
曹飛和鄒芙言聯手算計我,這呆著也沒什麼意思了,我朝曹飛冷笑了一聲就上樓了。
我不知道樓下他們是怎麼協商的,但肯定會安撫鄒芙言。
沒過多久,曹飛就來敲我的門,朝我道:「小鄒同意和解了,你下來吧。」
我下去的時候,警察已經走了,鄒芙言得意的看著我。
姑婆正拿著那個裝蠱卵的瓷瓶,臉色有點不好的看著我。
我這才知道,鄒芙言和解的條件,是姑婆把這蠱卵給她,她養好胎,算是對她的補償。
我立馬拒絕:「怎麼能給她,這東西不能外傳的。」
姑婆卻沉喝了我一聲:「你做錯了事,有什麼辦法。難道真的讓警察,把你抓了?你去吃點東西墊墊胃,再喝碗涼湯,她說要看著你吃一次。」
曹飛也在一邊,苦口婆心的勸我:「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可你推了她是事實,萬一她真的告你呢?她是無所謂,可你不一樣啊,就算最后你贏了,沾一身騷,對公司,對你個人都不好。」
這大概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了!
我瞥了一眼鄒芙言那得意到都要挑得豎起來的眉,找了個面包,幾口就吞了下去。
姑婆這才拿了個湯盅,解開胳膊上的紗布。
原本只是一道口子的傷口,已經變得二指寬了,鮮紅的肉旁邊是整個傷口里一汪透亮的蠱蟲。
姑婆斜著胳膊,將傷口里的蠱蟲倒出來。
一條條透亮得像沙蟲一樣的蠱蟲落在湯盅里,就又瞬間融合相貼,似乎就是一碗涼粉,或者說更像燕窩。
姑婆瞥了我一眼:「喝吧。」
我沉喝了一口氣,瞪了鄒芙言一眼,端起來,一口氣就喝了。
又忙幫姑婆把傷口上灑滿蠱卵,免得傷口愈合了。
姑婆看著我灑蠱卵,朝鄒芙言道:「這叫相濡,就是相濡以沫的相濡。以人的血肉為食,能滋補對方。你看小柳最近的狀態就知道了,效果很好。」
「這蠱本就是以血肉養成孵化的,既然名為相濡,如果不用再喝了,對方劃一道口子,將血水淋在傷口上,就可以愈合。」姑婆看著我,輕聲道:「你現在已經恢復到最好的狀態了,差不多可以了。
」
我這會已經知道,曹飛和鄒芙言鬧這一出,怕就是想要這相濡的蠱卵。
看了一眼曹飛,心如死灰的將蠱卵灑滿傷口,然后轉手拿過旁邊的水果刀,在指腹劃了一刀,將血滴在姑婆灑滿蠱卵的傷口。
鮮紅的血水滴落在晶瑩的蠱卵上,那些蠱蟲立馬興奮的鉆了出來。
可隨著血水越滴越多,蠱蟲并沒有像姑婆倒出來的涼粉一樣,成了透亮的蟲身,反倒越鉆顏色好像隨著血色一點點變深,更甚至好像慢慢凝結。
到最后,直接變成血肉,連傷口都愈合了。
等我拿著紙巾,將姑婆胳膊上的血水擦掉,那個二指寬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了,半點痕跡都看不出,連膚色都和旁邊的一模一樣。
鄒芙言詫異的看著姑婆的胳膊,一把扯了過去,伸手戳了戳,捏了捏。
驚喜的打量著我的樣子,又看了看姑婆:「這是真的?沒有副作用嗎?」
「相濡以沫,只是共同求生而已,怎麼會有副作用。以前陳柳,每年都替我養相濡,要不然老太婆我八十多了,哪是現在這樣啊。」姑婆拉過我的手,幫我處理著傷口。
「怪不得陳柳每年都要回去陪姑婆十天半個月的。」曹飛也震驚的看著姑婆的胳膊,試著伸手戳了戳。
姑婆幫我將手上的刀口包好,見他還不相信,拿過我劃傷口的水果刀,在原先的傷口處,輕輕劃了一下。
皮開肉綻,血珠涌出,和正常人沒有兩樣。
鄒芙言眼睛都亮了,一把奪過旁邊裝蠱卵的瓷瓶:「養這個有什麼條件嗎?」
「蠱術玄妙,既然是相濡以沫,自然要相愛相護。
愛越深,護意越濃,這效果就越好。」姑婆任由胳膊那里的傷口血水涌出,拍著我的手,安撫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