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中全是他在浴室里晃動著的血吊墜。
當晚那個夢就更真實了……
3
接下來的個把月,我和張顯明都在冷戰,同時也各自應付著工作,幾乎碰不上面。
我因為住院耽誤了工作,導致談好的客戶跑了單,無論怎麼都挽回不了就算了,連帶以前的老客戶因為最近幾天我不在,溝通不暢,也開始挑毛病。
忙得一團亂,卻越來越糟心,整天不是電腦突然莫名其妙的死機,接不到重要郵件;就是約了好客戶,在進電梯的時候不知道被誰擠了一身的奶茶。
吃個飯,都能被魚刺卡到。
回到家里,不是水管壞了,就是煤氣灶壞了,連冰箱都因為結霜積了水,洗衣機也不知道怎麼抽了風,甩干的時候轟隆隆地響,最后也壞了。
打個車,走到半路拋錨就算了,我一下車,還沒走幾步就又下大雨。
我簡直衰到了極點,而且身體也總隔三差五地出問題,感冒還沒好,手又長了個腱鞘囊腫,咳嗽更是一個月都沒好,咳得快斷氣了。
最怪的是,我那個詭異的夢從來都沒有間斷過,更甚至越來越清晰了。
有時中午在公司小憩一下,我剛迷糊,就感覺那個冰冷觸感找上了我。
而同事也隱約提過,說我身上好像有股腥味,可我自己根本聞不到,只得隨時攜帶著香水,不時地噴兩下。
就算這樣,擠電梯的時候,明顯能見到旁邊人在我靠近的時候,不是憋氣就是摸鼻子。
這些事情,讓我越發心煩,同時好像越來越衰。
讓我都不得不相信,真的有運勢這個東西。
張顯明卻一反原先的頹廢,工作確實越發地紅火,他那個上司,還真的給他配了輛車。
我和他一直沒碰上面,但他發了個手握著方向盤的照片到朋友圈。
他的手搭在黑色的方向盤上,那個血吊墜就正好擱置在上面,或許是有黑底襯著,以前只是隱約看出是個蛇形的血吊墜,這會兒都能清晰地看到那蛇的鱗片。
更甚至,我好像還能看到蛇身上的花紋。
只是血填充出來的圖案,應該就是一條血蛇,怎麼會有花紋?
而且我一看到那條血蛇,就莫名地感覺腰上一沉。
轉手去摸腰上,卻什麼都沒有。
我盯著那血蛇吊墜,感覺喘不過氣來,想著從那個血吊墜制成后,我經歷的怪事,決定回去和張顯明談談。
其實到了這一步,除了談分手,也沒什麼好談的。
以前異地戀,大家很久才見,滿含思戀,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連看到一片好看的落葉,都要拍照互相分享一樣。
可到一起不過兩個月,就敗給了現實。
不過唯一慶幸的是,我當初畢業后沒有聽張顯明的,去他學校所在的城市找工作。
和張顯明分手后,我依舊能有自己的工作,現在的生活。
我還是很衰,出公司前就在網上滴了車,可我下了樓,就下起了大雨,那司機就打電話讓我取消了,說堵哪兒了,過不來。
一到下大雨,打車就更難了,我最后坐公交回去的。
雖然帶了傘,可雨大風大,從公交車站走到家的時候,還是一身濕。
只是我一身濕透地回到家,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對他隨招隨到的上司,是個女的。
而且我回得很不是時候,親眼看到了最不該看的畫面。
當時的情況有點混亂,我急著進臥室拿衣服,畢竟最近一直病得斷斷續續,一身濕,怕又得病。
所以也沒有注意家里來了人。
臥室門也沒有反鎖,我一扭開門進去,就看到了他們。
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讓很久沒有回來的張顯明突然帶著他這上司回來。
三人面面相對,卻都沒有那種電視中的慌亂。
那女上司化著精致妝容的臉還朝我笑了一下:「關上門,謝謝。」
張顯明手依舊扶著她,只是偏頭,一臉得意地看著我。
我瞥了一眼,并沒有多少傷心,只是感覺有點狗血。
既然他們都不在意多個觀眾,我有什麼好在意的。
推開門進去,當他們不存在,也依舊淡定地從衣柜里找好衣服,這才退出去。
只是等我關門的時候,眼睛瞥到一縷紅光。
只見張顯明那掛著的血吊墜好像整個都紅了,以前還能看到外面厚厚的玻璃,現在好像就是一條血蛇掛在張顯明的手腕上。
蛇身還隨著張顯明的手,不時地扭動著。
那蛇只有身和尾,沒有蛇頭,從我這角度看上去,那蛇頭好像扎進了張顯明的手腕中。
我正瞇眼看著,那女上司見我還沒走,扭頭朝我挑釁地看了一眼。
畫面實在有點少兒不宜,我也沒有看這種畫面的習慣和愛好,拿著衣服就去浴室洗澡。
只是眼前,盡是那條扭動的血蛇。
好像那條蛇,就在我眼前,在我身上,不停地扭動著。
等我洗完澡出來,張顯明和女上司也差不多了。
三人再坐在客廳的時候,也沒什麼好說的。
女上司在家里轉來轉去,張顯明就在臥室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