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除了涼了一點,其他倒也還好。
我們直接去了地下停車場,顧云澤開車,我根本連抗拒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白元湛拉著并排坐在后面,他直接指點一下方向,我們就出發了。
白元湛讓我拿著那一萬塊錢,時不時地往外撒一張,一路撒,到地方后,一定要將錢撒完。
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一想到這錢可能也是借別人的氣運來的,也不想要了。
怪不得這年頭了,還有人專門帶現金,還一扎扎地給人。
一路上我一邊從車窗往外撒錢,一邊偷偷打量著白元湛。
或許是人形,讓我沒有這麼害怕。
而且他一直握著我的手,似乎并沒有惡意。
這才小心地打量著他,一身衣服雖然鮮紅如血,可并不是那種很開放的,反倒層層疊疊好像很多件。
「可以換的。」白元湛突然扭頭看了我一眼,輕聲道,「以后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就穿什麼樣的。」
我?
不過顧云澤正好開到了一個轉角,白元湛又指了下方向。
然后才道:「周怡強硬地想要回那困著我半個蛇身的血吊墜,吳芳蕓有了警覺,將張顯明困在郊外的房子里,所以我不能再操控張顯明出來。」
「但今晚她要去外面進食,所以不在,是拿回張顯明身上那半個吊墜的機會。」白元湛說完,瞥了前面開車的顧云澤一眼,「等下周怡去找張顯明,拿回血吊墜必須她親自去。你在下面等著,防止吳芳蕓回來。」
顧云澤扭頭看了我們一眼,抬手推了推眼睛上的眼鏡:「那女的身上還有你的蛇頭吧?而且是個養蛇倀的,比張顯明厲害多了,我怕是……」
「呵?」白元湛沒等他說完,冷喝一聲。
「好!」顧云澤立馬應了。
我聽著感覺也還好,忙又道:「那三只吸我血的蛤蟆怎麼辦?」
白元湛扭頭看了我一眼,皺了皺眉,好像有點受傷。
顧云澤好像被我的話哽著了,幽幽地道:「有白元湛在,那幾只蛤蟆,就真的只是蛤蟆了。」
不過想想也是,光是白元湛留在我身上的蛇腥味,就讓那三只蛤蟆害怕了。
一路開到郊外,我錢也撒完了,最后在一個自建的院子外面停下來了。
那院子還有圍墻,里面好像也沒什麼人。
白元湛一到這里,就有點難受:「吳家這院子就是針對我的,我在這里幫不上大忙,張顯明在二樓靠左手邊的房子里,房子所有的門窗都被人從外面鎖死了。」
這是為了防止張顯明跑,將他囚禁啊。
「拿這個,可以開鎖。」白元湛卻點了點我的頭發,「你擦進鎖孔里就行了。」
接著手指一勾,就輕輕扯下我一根黑發。
修長的眼瞇了瞇,好像想到了什麼,閃過陰翳,卻還是遞給了我,接著就消失不見了。
我捏著一根頭發,看了看前面開車的顧云澤,以及一米多高的圍墻。
爬墻倒是可以努力一把。
這用頭發開鎖的本事,我也沒學過啊?
「張顯明是用你頭發編的繩子,吊著血吊墜,那血蛇大仙在里面,你捏著根頭發就行了。」顧云澤瞥了我一眼。
復又道:「周怡,你有座寶山,別想著爛泥好嗎?」
「知道了。」我以為他說的是那三只借我氣運蛤蟆的事情。
顧云澤卻嘆了口氣,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快去。
我怕這根頭發是白元湛施了法術什麼的,所以刻意纏在手指上,先爬到顧云澤車上,然后從車頂攀著圍墻上立著的鋼筋,從中間擠進去。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院內圍墻里下面居然是一個兩米多寬的深槽,還種了很多綠植。
在院內燈光的照耀下,光是我站的地方下面,能看到的就不下十條各式各樣的三角頭的毒蛇。
這些毒蛇晚上出來覓食,有的纏在綠植上,有的爬在槽子里正蜿蜒地游走。
別說看著蛇敢不敢跳,就算我跳下去,萬一被咬了。
正在我趴在圍墻上,看著下面游走的毒蛇猶豫的時候,又聽到白元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它們不敢咬你。」
我身上有白元湛的味道,連那三只吸血借運「金蟾」都怕,這些蛇應該也怕的。
下定決心,手撐著圍墻,直接往下一跳。
我小時候在農村跟著爺爺奶奶,沒少爬樹上墻,最近身體不行,可跳下來倒也算還好。
只是動靜有點大,那些毒蛇立馬扭動蛇頭對著我呲牙低吼。
可呲了一下,立馬就害怕了,昂著的蛇頭慢慢地匍匐下來,趴在槽子里一動都不敢動。
更甚至有的立馬縮回了綠植里面。
見狀,知道白元湛沒有騙我,連忙爬出這個深槽。
這麼大的院子,并沒有人看守。
我捏著那根纏在手指上的頭發,去開房子大門的時候,總感覺有點不靠譜。
但頭發一靠近鎖芯,立馬靈活得跟條蛇一樣,自己鉆了進去,接著門悄無聲息地就開了。
這跟張顯明每晚進我房間是一樣的。
我顧不得這麼多,按白元湛說的位置,一路小跑到關張顯明的房間,依舊捏著頭發開了鎖。
一推開門,就見張顯明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根小吸管吸著血,在喂一條關在籠子里的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