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繞了這麼大一圈,已經到了半夜了,夜宵的同事早散了,牟姐她們還發了不少信息問我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應付了過去。
可等我回到酒店的時候,卻見歐林站在我房間門口吸煙。
他已經三十六了,但長期健身,身上有著一股近年流行的叔圈氣質。
沒穿外套,袖子因為被飲料打濕了一點,半挽著到手肘那里,靠著門框,正半低頭抽著煙。
裊裊的煙霧,襯著他那張臉,好像都縹緲了些。
聽到我腳步聲,他夾著煙的手彈了彈,然后走到一邊的垃圾桶,將煙掐了。
嗓子有點啞的道:「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單身女性在外面,要注意安全,不能亂跑。」
然后眼神有點閃爍,手卷著那半濕的袖子:「我就是見你還沒回來,來看一眼,回來了就行了。」
他是老板,團建期間,員工的安全是該他負責的。
我瞬間感覺很緊張,卻還是捂緊了包,只說是一時沒找到干洗店。
他微微點頭,卻并沒有走。
兩人站在門口一時有點尷尬,歐林幾次抬眼看我,明明已經掐了煙,可我卻在他眼中看見了薄薄的霧氣。
過了許久,歐林才又開口:「你看到我的表了嗎?」
我頓時又是一陣緊張,捏著包包,有點慌亂:「不見了嗎?你確定給我了嗎?要不我再找找,在不在我包里!」
「嗯,進房找吧。」歐林慢慢的走了過來,靠著房門,示意我開門。
我感覺歐林修長健碩的身體靠近,一時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但怕隔壁房間的同事聽出來了,連忙打開了門。
找自然是找不到的,我把包里的東西一件件的拿出來,然后努力將那個施降頭的布包,往包的角落里塞,看著歐林,想說可能是落飯店了。
可他卻一直坐在床上,沉眼看著我,見我發急。
先是幫我把從包里倒在床上的東西撿起來,從遠到近,一件件的遞給我,然后越坐越近。
我本能的伸手接住,但一件件的遞著,他突然就握住了我的手。
眼神有點迷茫的看著我道:「今晚你不在,我一直在找你。」
「我……」我聞著他身上殘留著淡淡的煙草香,只感覺心跳都要出來了。
歐林卻慢慢的低頭,細細的打量我:「沒看到你,我就一直在……想你。」
我頓時心頭一喜,猛的抬頭想去看歐林。
當晚歐林就睡在我房間,可我們幾乎一晚上都沒睡,一直到凌晨,才微瞇了一會。
只是等走廊外面傳來同事們走動的聲音,歐林好像瞬間驚醒。
先是迷茫的看了我一眼,跟著似乎明白發生了什麼,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見他那樣,心頭瞬間緊繃。
還沒等我想明白,是該裝柔弱,趁機要他負責;還是該主動開口大度的表示,成年人,沒關系。
或是有更為貼切的人設?
就見歐林直接起身,飛快的套著衣服,語氣冰冷的道:「這件事情,我會給你個說法的,團建期間,先別說出去。」
然后拿著衣服,見外面沒人后,這才急匆匆的走了。
我不知道他怎麼轉變這麼大,只感覺心頭一陣陣的發酸。
摟著被子起身,發現身體也一陣陣的酸痛,但外面傳來牟姐敲門的聲音,叫我下去吃早餐。
我胡亂的應了一聲,伸手去撈衣服的時候,卻發現那個裝著降頭物品的布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踢到了窗簾下面。
或許是昨晚包里的東西還沒收拾好,然后一時沖動就甩出去了。
這會系繩的布袋半開著,正好晨光照了進去。
我不由的想到牟姐說的,這不能見光。
見光就不靈了!
再結合歐林,昨晚和今天早上的反差,當下腦中什麼都沒想,忙沖過去,將那布袋子扯緊,死死的捂在胸口。
2
我不知道那愛情降頭是不是真的,可還在自己房間,將裝那將東西的布袋收拾好。
又噴了些香水,想到歐林昨晚的熱情,和今早的冷漠,我實在不能再忍受這樣的落差,強忍著對蛇皮的害怕,按牟姐說的將這東西貼身帶著。
這才急急的梳洗了一下,化了個淡妝去吃早餐。
歐林這會已經洗了澡,和男同事一邊吃早餐,一邊爽朗的談論著什麼,旁邊還有著女同事被逗笑得花枝亂顫。
我一進去,牟姐就遠遠的朝我招手,可歐林卻低頭,好像沒看到我一樣。
就算我拿早餐的時候,刻意給歐林拿了他最喜歡的奶黃包,放在他面前,他都借口吃飽了,遞給旁邊的男同事,連眼角余光都沒有給我一個。
那種疏離和冷落感,讓我心頭一陣陣的發緊,早餐也吃得食不吃味。
牟姐見我有心事,還好心的安慰了我幾句。
第一天團建自然是瘋玩,其中還有些體能項目,我昨晚幾乎沒睡,又渾身酸軟,有兩次倒在地上,旁邊同事都關心的上前扶我,歐林都冷漠的轉過眼去,更甚至招呼著照顧我的同事去玩。
到了晚餐時,我主動坐在歐林身邊,他居然還換了位置,刻意離我遠了一點。
突兀到同事們都看出來了,有點不解的看著我和歐林,這讓我越發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