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給他打視頻,他卻會借口忙,說晚點打回來,最后只是發信息說太晚了,明天再說,從來沒有回打過。
我心里隱隱感覺不太對,總感覺可能是那愛情降頭失效了。
所以找了個機會,晚上約牟姐出來吃飯,等飯后喝咖啡時,這才很隱晦的提了這個。
當然沒有說是自己,只是「無中生友」,還假意說是寫小說設定如何如何的。
「這樣啊……」牟姐攪著咖啡,目光沉沉的看著我笑:「感情這東西嗎,就算是迷戀、熱戀過后也有一個冷靜期。」
「而且這是被下了降頭,突如其來的情感,就算他自己不能清醒,旁邊熟悉的人和事,也會提醒他清醒的。」牟姐攪著咖啡。
低低的笑:「最怕的,就是有人點醒他,整件事情見了光,他戒備心起,找人解降,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牟姐想了想,又道:「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碰到了真愛。這就像你逛街買衣服,開始的時候感覺這件也可以,那件也行,都差不多,有能力就都買了。」
「到最后你突然發現一件讓你眼前一亮的……就感覺前面那些買得不值,就會懷疑,自己怎麼會買那麼一件衣服!」
「所以啊,告訴你那朋友,人啊,要知足。」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烔烔的盯著我,好像洞悉了一切。
可哪能知足,如果沒有這個,不知道歐林在激情的時候,是怎麼磨人纏人。
不知道歐林在迷失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不知道他對人溫柔的時候,是多麼的讓人沉迷。
我或許還有抽身的可能,可現在……
光是他不回我視頻電話,我都已經好像心頭被蛇咬纏一般難受。
所以就算牟姐好像看穿了一切,我還是強撐著裝不知道,厚著臉皮道:「如果她不知足呢?」
「那就只有下更強的降頭咯。」牟姐端著咖啡喝了一口,拿著水果叉子戳著一塊水果。
看著我道:「不過那就要真正的降頭師下降,不是普通人能下的了。」
我聽著心頭一梗,降頭這東西,是蠱術結合南洋邪術而成的,比蠱更邪門。
就算不知道真假,我也不敢輕易嘗試。
如果在自己可控的范圍內還好,就怕弄到別人手里,不自控就麻煩了。
幸好牟姐只是提了一句,沒有再說,我也松了口氣。
和牟姐散了后,我心頭還是有點浮,發了微信給歐林,他也沒有回,打視頻也沒接,直接打電話,響了兩聲,他就手動掛了,這才回了個微信給我,說是在開會。
歐林這次去的就泰國,那邊多的是降頭師,還會有導游介紹一些不知道真假的佛牌啊,什麼的。
我越想越害怕,生怕歐林發現了我給他下降的事情。
心底恐懼和煎熬,讓我恨不得立馬找牟姐,讓她幫我找一個真正的降頭師,給歐林下一個那種一輩子都解不開的愛情降頭。
但理智又告訴我,不能這樣。
就這樣回到家里,我一直嘗試給歐林打電話,他卻將手機關機了。
我受不住煎熬,雖然早上剛給那下降的東西滴了血,這會還是忍不住,怕降頭失效,拿出來又滴了三滴血。
看著那蛇皮上凝結著的血液,心頭卻好像被蛇絞纏著一樣,越發的緊張,生怕歐林發現了,離我而去。
抱著那下降的東西,躺在床上不停的念著歐林的名字。
這一個多月的相處,我好像愛歐林,愛得越發不可自拔,連他對我半點冷漠,我都受不了。
好像這愛情降頭,不是我對他下的,反是他對我下的!
一直熬到晚上十點多,歐林才回電話給我,說是開會,怕被打擾,所以關機了。
我小心翼翼,旁敲側擊的問了很多話,他都只是公事公辦的回答,最后借口和客戶還有酒會就又掛了。
就歐林出差的這幾天,我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受不了,無時無刻不在想他,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他會知道被下降的事情。
每次碰到牟姐,我都恨不得立馬沖上去,問她怎麼加深降頭。
但礙于在公司,都忍了下來。
一直到歐林出差回來那一晚,我從行政部那里早早的問到了歐林的航班,問歐林要不要機場接他,他用安排公事的語氣說太晚了,不需要。
我下班后一個人在家里,再次往那蛇皮上滴了血,最近因為擔心,我滴血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滴完血后,我心里還是記掛著歐林,想了想,還是打了個車去機場。
只是我在出口,遠遠的見歐林摟著一個化著精致妝容的女子,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出來。
歐林眼中的愛意,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不同于與我在一起時,總帶著蒙蒙霧氣有點迷茫的感覺,而是如同火一般的愛意。
我心頭瞬間宛如被雷擊了一樣,連叫歐林名字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只是死死的捂著褲口袋里那個裝著蛇皮的布袋子。
腦中轟隆隆的作響:要加深降頭了,要去找牟姐。
一定不能失去歐林……
4
那晚在機場,或許是遲疑,或許是心虛,我沒有敢叫住歐林,就看著他和那個女子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