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腦中只回蕩著她最后的那一句話,然后再三確定,是不是真的。
牟姐只是沉沉的點頭看著我,臉上帶著同情。
我幾乎瘋一樣的回到家里,找出歐林的貼身衣服,再從梳子上,一根根的找出歐林的頭發。
歐林是短發,我一根根的找出來,小心整齊的擺在紙巾。
然后拿著測血糖的東西,直接去公司找歐林。
還沒到公司,歐林就主動打電話給我,問我在哪里,有事跟我談。
他嗓音很冷,帶著一股子興師問罪的意思。
我正好要見他,就約他在公司旁邊的咖啡廳見面。
一見面,歐林就推了一張卡給我:「這算分手費,這點錢夠你付個首付了。你自己離職,我會讓牟姐給你多結三個月工資。」
歐林有錢,我一直是知道的,畢竟公司一年有多少營業額,大概多大的利潤,我怎麼可能不清楚。
我接過卡,沉沉的點了點頭:「好!」
他還會給分手費,就證明還不知道被下降的事情。
對上他看著我,無比疑惑,還有著好奇的眼,我知道他又在想,為什麼會愛上我了。
牟姐說了,下降頭,并不一定要像檢測一樣完整的血液,沾染著的血也行。
趁著歐林伸手去端咖啡杯,我將扎手指的儀器握在手里,對著歐林的手背就扎去。
他痛得呲了一聲,我連忙捏著準備好的帕子給他擦了擦,還擠了擠傷口:「什麼扎到了?」
那針口很小,我擠了幾下,才擠出幾點血水。
歐林卻好像很厭惡我的碰觸了,甩了甩手,將我推開:「你今天去公司,將客戶交接一下,然后申請離職。
」
他說著,摁著傷口,朝我冷聲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你心里應該清楚的。」
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
我捏著那張沾著歐林血水的帕子,乖巧的點頭。
等歐林走了,我看著帕子上的血跡,緊握著帕子,放進口袋里,手指習慣性的摩挲著那個下降的物品。
歐林自來公事和私事分得很開的,所以回到公司,還讓行政給我們每個個分了他出差帶回來的特產。
我依舊還是有的,表面功夫,歐林一直做得很好。
想到晚上要加深降頭,我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也沒有按歐林說的,發郵件給客戶做交接,而是在網上搜了很多關于降頭的消息。
牟姐說的事情,大部分都能得到證實。
我連早餐、中飯都沒吃,整個人好像都處于一種虛浮、懵懂的狀態。
牟姐說要將孩子給降頭師,可我不知道她說的是生下來的孩子,還是……
降頭師拿著孩子做什麼?
泰國最出名的除了降頭,佛牌,就是古曼童了。
網上傳言,被母親同意拋棄的孩子,怨氣最重,制出來的古曼童就法力很強。
我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可能會被制成古曼童,尤其是看著網上坤平制古曼童的法子,就感覺心里一陣陣的發焦。
可如果沒有歐林,我又和誰生孩子?
我一想到這個,又開始退縮,正煎熬著,卻見和歐林一起的那個女子穿著精致的到了公司,直奔歐林的辦公事。
行政原本還想攔她的,因為歐林才回來,在開會,可那女子直接不顧行政的阻攔巴掌,昂著下巴進了會議室。
歐林一直以公事為重,對公司同事很體貼,這次開會被打擾,居然還是摟著那女子哄,然后告訴行政明天不用上班了。
這事一出,公司的私聊群都炸了,一片嘩然。
牟姐拿對帳單回執給我的時候,又同情的看了我一眼。
而歐林卻根本不顧是上班時間,摟著那女子,親密離開了公司,兩人根本就不顧別人的目光,親親我我的,好不親熱。
我看著他們離開,想到我和歐林在一起一個多月,連上下班他都要刻意錯開,怕公司同事發現。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差別嗎?
我原本稍有些猶豫和不忍,在這一刻瞬間就破防了!
下午請了假,我將牟姐要的東西,全部買好,然后跟個游魂一樣在街上亂晃,好不容易熬到牟姐下班,就直奔她家。
無論如何,我都要緊緊抓住歐林!
5
我本以為牟姐會叫其他的降頭師的,可等我到牟姐家的時候,卻只有她一個人。
她帶我到一個窗戶用免漆板封死的房間,地面鋪著地毯,畫了很多圖案,好像是一個祭壇。
將我準備的降頭東西擺出來,她讓我坐在祭壇正中間,然后在她下降的時候,按她說的作就行了。
我看著牟姐,這才知道,她就是那個降頭師,怪不得她知道得這麼詳細。
心底隱隱有了一種被誘導,上當受騙的感覺。
可已經走到這一步,我嘗到了甜頭,又怎麼甘心放棄。
她是降頭師,不是更好嗎?少一個人知道!
所以我坐在祭壇中間,按牟姐說的,將那些東西拿出來。
牟姐先往一個火盆里灑了各種粉一樣的東西,先是將那沾了歐林血的帕子放在一杯水中,將血水洗出來。
然后用歐林的貼身衣服扎了一個人偶,將人偶浸在血水杯中,看著血水一點點的滲透那個人偶,再將頭發一根根的扎在人偶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