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這批甲骨文全是子文,他相信同時出土的肯定有一片是母文!
只有找到那片母文,我們此行才有意義。
“當務之急還是得找到那群盜墓賊,我有直覺,東西還在他們手里。”老姜思考道。
不過中藥鋪的甲骨文也屬于文物,所以他通知了附近的麒麟眼線,及時送到考古部門。
賀蘭雪側著身子點了點頭。
我們朝西邊的街頭走去,到那里的時候也才中午,銀鈴兒揉著肚子,站在一個攤鋪前嗅來嗅去,望著大鍋里面色澤金黃的生煎包,她的眼珠子都快掉進去了。
咕咚咕咚,我清楚聽到銀鈴兒咽日水的聲音。
再看銀鈴兒,小手死死扯住賀蘭雪的衣角,軟軟得喊著師傅,不讓她走。
“你呀,哪是出來辦事的,分明是騙吃騙喝的。”賀蘭雪無奈得敲了敲銀鈴兒的額頭,老姜卻立即做了主,跟老板要四大碗三不沾,一份包子。
還美其名曰:吃飽了才能好好干活。
坐下以后,銀鈴兒一邊流著日水一邊問老姜,什麼叫三不沾。
老姜告訴她,那是一道用雞蛋,淀粉,白糖加水攪拌均勻之后炒制而成的安陽美食,它不沾鍋,不沾筷子,不沾牙齒,故名為三不沾。
“這位爺有見識!”
上飯的時候,老板夸了老姜一句,問我們不是本地人吧?
老姜清了清嗓,說是過路的商人,聽說這邊日落以后有鬼市,所以想過來淘點寶貝。
老板笑呵呵得答道:“那你們是找對人了,我這鋪子在這里支棱了好多年,鬼市的攤子哪個賣的正,哪個是野路子,我門清。
”
老姜心里一動,詢問他最近是不是有伙人在賣烏龜殼子還有青銅器?
“實不相瞞,我家老爺子對青銅器挺感興趣,這一趟出門也沒給他帶什麼東西,尋思著……哎,勞煩您指點一二。”老姜說完將一枚銀元拍在了桌子上。
老板一甩白毛巾,笑道:“你是說王六子他們吧?那群人就是幾個地痞流氓混在一塊,一天天得往山里頭鉆,你說學什麼不好,學人家掘墳,這種行當都是缺陰德斷子孫的事兒。”
老板顯然認識他們,隱晦得告訴老姜,那幾個人是盜墓賊,東西來路都不正。
老姜跟我對視了一眼,知道有戲,趕緊打聽對方的住所。
老板雖說還在勸我們,但礙于好處費還是透露了一句:“他們一般都在二龍山轉悠,那里有座破廟,你們可以過去買貨。”
“行,謝謝哥了。”
等我們打聽結束,銀鈴兒那一碗已經空了,眼睛亮亮得看向老姜:“姜叔叔,我還能要一碗嗎?”
“沒問題!”
老姜依舊財大氣粗,銀鈴兒也不客氣,扭頭朝老板喊了句:“再來兩大碗。”
不過吃完以后,照例又是用賀蘭雪的錢包,畢竟老姜這德行,我們都懂得,財主是讓他裝了,褲兜比誰都空。
二龍山就在縣城附近,是一座光禿禿的小山,我們走了一個小時,很快就在半山腰發現了那座荒廢的菩薩廟。
老姜讓賀蘭雪師徒在外面等著,然后帶著我破門而入。
可好不容易想表現一回的老姜,進去才發現,里面居然圍坐著十幾個彪形大漢!而且個個都比我們壯實,他們此刻正在烤著一頭野豬,準備下刀子分食。
看到陌生人踹門,其中一個為首的大漢呵呵一聲:“兄弟,這是走錯路了?”
老姜眼神犀利的撩開腰間的黑刀:“好好看看我是誰,現在把東西留下,剁掉自已一根手指頭,我還能放你們一條活路。”
這一伙盜墓賊卻是新賊,根本不認識麒麟。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問彼此:“這是哪里來的一對瘋子?”
眾人紛紛搖頭,然后各自去找武器,準備將我們給宰了。
與此同時,老姜黑刀出鞘,整個身體也跟著雪亮的刀鋒閃入屋內。
只聽見幾聲裂帛一樣的空氣撕裂聲,前面幾個人就紛紛倒地,捂著被切斷的手指頭嗷嗷打滾,那離開的身體的手指頭居然還在條件反射的蠕動。
好快的刀!我心中暗道。
有人看出我是好對付的,就提著刀上來砍我,我趕緊跳窗而逃,三四個人就在后面追。
就在我跑到廟后,發現半山腰的懸崖上只有一道細細的鐵索橋時,整個心都涼了……
我下意識的要喊老姜,卻有一道黑色的倩影攔在我的身前,對我冷冷的吐出五個字:“退到橋上去!”
來人正是賀蘭雪,此時賀蘭雪依舊背著那柄劍,額前的青絲在山谷的風中飛舞。
她連劍都不屑去拔,只是如一只黑鷹般佇立在橋頭。
“嘿嘿,小的沒路逃了,還來了個俏婆娘!”那三四個大漢望著賀蘭雪直流日水,然后雙眼發綠的靠了上去。
可他們顯然小看了賀蘭雪。
因為賀蘭雪的速度比老姜還要快,我只看見幾道黑色的殘影在眼前掠過,那幾個大漢就被扔下了橋,只剩下凄厲的慘叫聲在懸崖回蕩。
我已經無法用詞匯形容此刻的心情,只知道那一刻的賀蘭雪太過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