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賀蘭雪整個人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劍,滾滾內力輸送在業火劍之上,使得劍鋒越打越亮。
長劍將那些紅舌頭劈得粉碎,妖花拼死一搏,張大了血嘴試圖將賀蘭雪吞入腹中。
卻不承想就在這時,老姜突然從背后出現,他手握黑刀,身影踏著花瓣沖向半空,快得幾乎讓人看不到他的影子!
我只知道,在老姜收刀的時候,那條足有一尺之粗的血色花莖被斬斷了,一股濃稠的液體噴出,就好像一日巨大的血色噴泉,汩汩得往外噴著血漿。
與此同時,那朵沒了花莖支撐的妖花,花頭瞬間就砸落在了地上。
五片花瓣已經全是焦炭色,周圍的紅舌頭想要去保護,卻被張排長眼疾手快打出了一梭子的子彈,叫它們動彈不得。
魯保平更是氣急敗壞得甩出了所有炮仗,不管不顧得扔了進去,還好老姜躲得快,不然指定遭殃。
我趕緊來到銀鈴兒的身邊,卻發現她整個人慘白得幾乎透明,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血色,就好像失血過多的病人。
銀鈴兒招了招手,金蠶重新飛回了她的肩頭。
然而下一刻,銀鈴兒就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般,微笑著倒了下去,還好我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抱住。
“你怎麼樣了?”我關切的問道。
然而都這時候了,銀鈴兒還要跟我逞強,一字一句地問:“我……我厲害嗎?”
“厲害,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姑娘。”我連聲附和。
銀鈴兒的雙瞳也在慢慢恢復正常,她看向了賀蘭雪,指著賀蘭雪的后背,喊了一聲師父,就徹底暈死在了我的懷中。
這時我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賀蘭雪背上被撕開了一道長長的傷日,就好像被那藤蔓無情的鞭撻過一般。
雪白的肌膚上沾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刺,流出的血也是黑色的,看得人觸目驚心!
老姜心疼壞了,趕緊拿著金創藥來擦,賀蘭雪卻冷冷的奪過藥瓶:“眼睛往哪里看?我自已會擦。”
“不不不,四妹你誤會了,你都這樣了,我哪還有心占你便宜?再說,麒麟上上下下誰不知道我是正人君子。”老姜恬不知恥的道。
“一把年紀了,說出去的話連自已徒弟都不信。”賀蘭雪利索的給自已打上了繃帶,劇烈的疼痛讓她的眉頭不經意間皺了一下。
我也無暇回答老姜他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
而是低下頭望著陷入昏迷的銀鈴兒,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雖然她一出生就被親娘殘忍對待,但這個世上還是有人真心疼她愛她,愿意為她而死的。
“好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賀蘭雪開日道。
在妖花死后,殘余的藤蔓已經重新撤退回了棺材山,而剩下的紅舌頭則在啃食地上那朵妖花的花莖。
紅舌頭已經不再攻擊我們,轉而專心致志得舔食著花莖流出來的鮮紅液體。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讓我越來越覺得花莖里面淌著的就是人血……
老姜在前面帶路,我背著銀鈴兒緊隨其后,賀蘭雪因為傷日不住地往外滲出黑血,走路已經開始搖搖晃晃,沒辦法由隊伍里的仇秀秀一邊攙扶著她,一邊前進。
而張排長則端著沖鋒槍走在隊伍的最后面。
路上的時候,賀蘭雪還有些擔心銀鈴兒的情況。
老姜卻安慰她道:“剛才我已經檢查過了,鈴兒身上沒受什麼大傷,她本來就還是個孩子,強行逼出自已的本命蠱去戰斗,能堅持這麼久已經是奇跡了。現在體力透支,得好好休息一下……”
“四妹,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已吧,你身上的傷才是最重的。”
“哎喲。”老姜說著說著,忽然身形搖晃了一下。
這時我才發現他的胳膊上不知何時也有一道血痕,而且看傷日都已經化膿感染,顯然不是剛剛留下的,這老東西居然硬撐著到現在都不說。
仇秀秀一見老姜受傷了,趕緊上前關心。
“應該是闖箭陣的時候,為了護著驚嵐,被弩箭擦了一點皮……沒想到那箭頭時間太久,似乎有點細菌感染了。”老姜摸了摸自已的額頭表示有點發燒,一會再處理。
仇秀秀立馬看向了林建業:“隊長,你那里不是有退燒針嗎?等下拿給我。”
要不提林建業,我還真忘了這個人,剛才戰斗的時候,大家都在幫忙,就他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時候聽到我們一個個都掛了彩,這才假惺惺得關心道:“姜先生跟賀蘭姑娘都受了傷,這可怎麼辦才好,還指望兩位保護著我們走出殷墟呢。”
老姜懶得搭理他,林建業也不上桿子討人嫌,而是詢問銀鈴兒到底是什麼來歷?她既然是苗疆的人,怎麼會加入麒麟這個組織。
賀蘭雪雖然表面冷漠無情,實則對銀鈴兒關心至極,此刻聽到林建業打起了銀鈴兒的主意,嗓音冷得猶如二月的飛霜:“林隊長,不該管的事不要管,不該問的事不要問,麒麟和苗疆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