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繼續指著另外一個角的袖珍建筑道:“這個應該是制玉坊。”
甲骨文中記載,在商朝,玉器與貝幣都是財富的象征,擁有玉器無疑就是擁有了大量的財富,這時候的玉器作坊都是由王室控制的,這也導致殷商時期的玉器無論是工藝還是數量,在上下五千年中都保持頂尖水準。
另外兩個則分別是陶器坊和祭祀坊。
盡管殷商的陶器不怎麼出名,但值得一提的是,商朝人已經能熟練使用琉璃,為陶器的外表燒制出一層釉,從而使得陶器文明再次前進了一步。
而祭祀坊更不用說了,商人無事不占卜,對他們而言,祭祀是跟吃飯睡覺一樣重要的事情。
白水贊嘆不已:“我華-夏的文明何其壯哉?千年以前的他們,一生只做一件事,這才有了一件件震驚中外的國-家-寶-藏!”
盡管跨越千年,但有些寶藏的出土依舊會讓我們動容,令我們淚流滿面。
而這就是文物的力量,讓我們與古人能隔著時空對話,感受另一方的心跳與顫抖。
歲月更迭,滄海桑田。
玄鳥給商人帶來了信仰,讓他們建立了一個強大的國-家。
一代代商王為了家園,砥礪前行,雖然最后國燒成了燼,殷商化為了殷墟,但有些東西卻始終亙古不變。
它們始終站在這殷墟,隔著歲月的長河與我們敘說當年的故事!
仇秀秀有感而發:“這就是我成為一個考古工作者的原因。”
我雖然不是考古專家,但眼看白水跟仇秀秀他們一個個快要哭了的樣子,也知道這里的發現對華-夏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是足以令世界都震驚的驕傲吧?
五千年來薪火相傳,除了我們華-夏,世界上再找不到另一個了。
白水擦了擦眼睛,想要收一收自已的情緒,卻在瞥向左邊密密麻麻的陪葬品時,震驚得連退了好幾步。
“那……那是……”他顫抖的伸出一只手,只見那里從左至右依次擺放著好幾件青銅器,最前方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巨大青銅鼎。
而后面分別是簋、觚、爵。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那尊鼎給吸引住了,因為它足足有一米多高,整個鼎身呈正方形,碧綠奪目,四面布滿了饕餮紋。
老姜瞇起了眼睛,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魯保平急沖沖得叫道:“白水,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鎮國后母戊鼎!”
白水點頭道:“百分百就是它了,這片神秘的殷墟里到底還藏著多少的奇跡?在商文化中,鼎是用來煮肉的;簋是裝食物的;觚是裝酒的;爵是用來喝酒的,這些除了日常功能外,其實還代表著一種文化秩序,也就是告誡你吃飯喝酒都要遵循一個‘禮’字。”
“這尊鼎放在最前方,意思就是最尊貴最重要的,足以證明墓主人的身份。”
原來在之前出土的史書中曾記載,婦好死后,商王武丁舉天下之力打造了一件鎮國神器:后母戊鼎,足足有八百多公斤,是目前世界上最大最重的青銅禮器。
可因為遲遲沒有出土,很多專家認為這尊后母戊鼎也許根本就不存在。
因為要鑄造八百多公斤的青銅器,原料起碼需要無數噸銅礦石,這需要多大的熔爐?多精湛的工藝?以目前的科技都很難做出來,更遑論三千多年前的商。
“武丁可能是對婦好,愛到了骨子里。”仇秀秀突然嘆息著說了這樣一句話,能不惜一切代價鑄成鎮國后母戊鼎,武丁當真是想把世間最好的東西都留給婦好。
這是一個怎樣愛惜妻子,一生只與一人共白頭的帝王?
白水激動得喊起了老姜的名字,讓他用相機趕緊把周圍的一切都拍下來。
“拜托您了,這些都是祖先留給我們的寶貴財富。”說到后面白水已經是泣不成聲。
我們將視線轉到右邊,那里擺放著一列整整齊齊的玉器,一柄玉石雕刻而成的龍紋大鉞,展示著無窮的力量,可后面卻出現了許多溫婉秀氣的女性首飾。
比如固定發髻的玉笄,相當于后世的發簪,笄頂上還雕刻著鳳鳥紋,應該是婦好生前喜歡的飾品。
接著便是玉梳子,耳飾等等。
這些一樣一樣都是由上至下的順序擺放著,應該也是遵循了禮法。
而在大殿中-央則屹立著一座白玉雕刻的女人塑像,那塑像渾然天成沒有任何縫隙,應該是由一整塊白玉雕琢而成。女人長得異常漂亮,面若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偏生靈動中帶著一股英氣,仿佛一朵含苞的出土芙蓉,讓人魂牽夢繞,卻又不敢褻瀆。
她的左手刺出一柄長劍,右手舉著一枚龍形玉佩,不知道是光線原因還是工匠的奇妙設計。盡管那一張臉左右幾乎都是勻稱的,可乍看上去,就是一半殺氣,一半溫婉,恰好對應著她手中所拿之物。
女人當然是婦好,這毋庸置疑,畢竟她身上那股女戰神的氣質簡直讓我們穿越到了當年的商朝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