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無比認真,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后的考量。
我沒有猶豫,不假思索得回答道:“能!”
“伴伴是我的朋友,他時刻都想保護著我,我相信有伴伴在,絕對能讓我們化險為夷,就像殷墟一樣。”
“別忘了他可是掃平敵國的大商狼帥。”
我相信伴伴,正如相信老姜一樣。
回憶起這段時間的種種,老姜不禁喃喃自語:“這似乎真是一只通了人性的大粽子。”
他猶豫了片刻,終是點了頭:“那就帶上他吧!至于其他的,由我向老大解釋。記住,多給他捯飭捯飭,起碼要像個人,否則一路上太引人注目了。”
我心里高興極了,情不自禁得問:“那我需要現在就去老夏頭那里把伴伴接回來嗎?他好像一直以來都沒有一件趁手的武器……”
聞言,老姜先是一愣,而后指著我的鼻子道:“你啊你,小心思倒是一套一套的。”
“全天下最好最疼徒弟的師父。”我試著學銀鈴兒那般撒嬌,老姜卻不吃我這一套,擺擺手讓我趕緊到老夏頭那里領留守兒童吧。
不過在分別之際,遠處傳來了老姜的自言自語:“還真是我老姜指教出來的徒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嘿嘿,這聰明勁像我。”
很快,我就到了老夏頭那里。
伴伴正叼著毛筆寫字,看到我來了,雙眼瞬間綻放出幽幽的精光,就好像陷入孤軍奮戰的他,終于等來了武丁和婦好的降臨。
不過這一次他并未直接撲向我。
而是生澀的抬起手,想要努力學著現代的禮儀,跟我打招呼。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大俊朗,眉目如畫,眼中的殺氣卻已經明顯減少了許多,我摸著他的頭微微有些哽咽:“伴伴,我回來了……”
伴伴也是像極了我,一直壓抑的發出嗚嗚的聲音,眼圈泛紅。
我看伴伴穿上了新衣服,那是我之前在裁縫鋪為他訂做的,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色中山裝,特別凸顯身材,再搭配小麥色的皮膚,被他穿出了一種不羈的異域美感。
我的伴伴還真是個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我拉著伴伴坐了下來,他就跟塊木頭一樣,雙手雙腳放在一起,聽我解釋自已為什麼會離開這麼久,到底去哪里了。
當聽到這一次我又要出遠門的時候,伴伴居然抓住了我的袖子,嘴里蹦出了兩個字:“不舍。”
我反手握住了他骨節分明的大手,安撫道:“那如果我要帶你一塊呢?”
那雙黯淡沉寂下去的眸子立刻閃爍出奇異的光彩,他的聲音結結巴巴的,卻是我聽過最好聽的承諾:“愿為主人遮風擋雨,愿為主人……主人……”
最后兩個字他好像不會說,但他是個一根筋,直接就咬破手指,在地上歪歪扭扭得寫下兩個字。
“我的祖宗啊,這不是有筆嗎?”老夏頭見了,趕緊把桌子上的毛筆給拿了過來。
這一刻,我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了,只有伴伴那雙誠摯清澈的眸子,以及地上那兩個幾乎要烙印在我心里的文字。
那兩個字的意思是:赴死!
沉睡千年,第一眼看到的你,便是我的主人。
從此以后,伴伴。
愿為主人遮風擋雨!
愿為主人沖陣赴死!
我的心中一陣激蕩,當即拉著伴伴的手站了起來:“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伴伴亦步亦趨,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了大虎,拜托老夏頭再幫我好好照顧一下。
老夏頭想起大虎來就頗為頭疼:“這只肥貓前兩天剛惹了凌云箭跟誰誰誰,非要扒墻角聽人家的私房話,現在被五花大綁吊了好幾天,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我真想知道申小雨那段時間到底是怎麼養的大虎,硬生生給我養出一個八卦精,不過仗著老姜的面子別人是不敢動大虎的,頂多給它點顏色瞧瞧。
“那大虎就辛苦夏老了。”我拱手作了個揖,這才帶伴伴離去。
當我們來到一樓的時候,發現老姜已經在電梯日等著了,他狡黠得揚了揚手中的鑰匙,笑容里掩飾不住的得意:“一切都搞定了。”
伴伴很護著我,哪怕是跟老姜見面,他都要守住我的身側要害。
“你這只留守兒童,倒是挺護主的。”老姜揶揄道。
當來到四樓以后,伴伴明顯對這條古色古香的走廊很感興趣,看到墻壁上那些精美的掛畫,尤其是古樸厚重的青銅器,雙眼綻放出一種仿若回家的熟悉之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繼續往前走。
軍械庫很快就到了,老姜將鑰匙扔進我懷里,一副長輩讓著小輩的謙恭姿態:“你來開門吧,這樣比較有儀式感。”
我求之不得!
那是一把銅鑰匙,我將鑰匙放入孔竅,向左轉動了三圈,然后往里一捅,鎖就被打開了。
當我將軍械庫的門推開后,簡直被眼前的一切震驚到了!
這哪里是倉庫?簡直就是一個軍事博物館,這里一共分上下雙層,下層都是清一色的軍火,墻角鱗次櫛比得排列著步槍跟沖鋒槍,角落里還有兩三挺重機槍。
墻上則掛著手槍、手榴彈、煙霧彈等等日常攜帶的裝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