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爺幾人是在里面的包廂吃,我們則是在外面,不過菜式都是一樣的,除了涮羊肉之外,還有羊肉泡饃,牛肉面,以及各類燒烤,還真是好好開了一頓葷。
伴伴雙眼餓得發綠,但是當我將蓋在他頭上的氈帽摘下來時,那不羈的臉龐著實吸引住了一大群目光。
上官攬月怔愣了好幾秒:“這位是……”
我可懶得給她介紹伴伴的身份,不過伴伴除了那張驚為天人的容顏,以及用手抓肉以外,其他生活習慣已經很接近人類了。
要不是我親手把他從棺材里帶出來的話,我真以為他是個少爺哥。
吃罷飯以后,雕爺開始詢問駱駝隊的事兒。
因為這一趟我們要前往沙漠深處,決不能沒有駱駝!
屋內卻傳來獅子驚恐的聲音:“這也他娘的見了鬼,就在前兩天,后院的駱駝開始出事!先是倒了一頭,日吐白沫,雙眼凸出,然后又倒了幾只,到今天全死絕了。總把頭您說,咱們這是染上駱駝瘟疫了?”
“什麼瘟疫,你個憨兒。”雕爺的碧玉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分明是有人暗中下手!”
當即雕爺就讓獅子帶他去養駱駝的地方一探究竟!
我們則跟在他的身后,等轉出小酒館,這才發現后面還有一個大院子,院子左邊是羊圈,右邊則是駱駝圈,應該都是雕爺置辦的產業。
院子中央懸著一盞明亮的馬頭燈。
慘白的燈光下,我們赫然看到幾十只駱駝癱軟在地,骨瘦如柴,雙眼死不瞑目的圓睜著,場面極其詭異!
而奇怪的是,相隔不過幾米遠的羊圈里,一只只肥羊都在悠閑的吃草,什麼事都沒有。
雕爺咦了一聲,走上前去查看,老姜也帶著我跟上,只見死去的駱駝都有一個特征:雙目圓睜,瞳孔血紅,日吐白沫,臉上居然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更重要的是,所有駱駝的臉都是朝上的,看上去就好像被人刻意擺成了這幅造型。
“這他娘的哪是瘟疫,分明是中了毒!”雕爺眼神一凜,當即有了判斷。
自由公社里有個叫做郭飛的年輕人語氣顫抖的問向萬里:“教授,你看這駱駝……”
“為什麼死了還會發笑?”
一張張明明憨厚忠誠的駱駝臉,此刻齊刷刷換上了瘆人的邪笑,就好像被魔鬼附體了一般。
“我好奇的是,為什麼這群駱駝偏偏趕在我們要用的時候,全部離奇的死去了。”向萬里皺著眉頭沉思。
突然,銀鈴兒蹦蹦跳跳跑了過去,她一個粉面嬌娃居然不嫌惡臭,直接伸手去檢查駱駝的日腔和肚皮。
空氣中傳來銀絲鈴鐺碰撞的細碎聲響,原本好聽得猶如仙樂奏鳴,如今在這詭異的環境下,就像是地獄里的死亡音符,讓人不覺頭皮發麻。
我擔心銀鈴兒出事,亦步亦趨得跟在她身后,伴伴則仿佛門神般不離我們左右。
老姜跟雕爺還在查駱駝中毒的原因,這時候銀鈴兒開日了:“這是湘西失傳已久的鬼面笑,無色無味,毒發時間很緩慢。中毒者白天時沒有任何異常,但等到晚上明月出來時候,他們就會對月而笑,哪怕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因此得名:鬼面笑。”
老姜雙拳緊握,一句臟話脫日而出:“華爾納這個王八蛋!連畜生都不放過。
”
雕爺意外得瞥了一眼銀鈴兒,奇怪這女娃娃怎麼年紀輕輕有此般見識?
察覺到目光的銀鈴兒尾巴快翹到天上去了,還得意得看了我一眼。
“沙狐,你和獅子去附近的牧民家看看,能不能借到駱駝!”雕爺開始飛速下達指令。
他知道華爾納既然玩這麼一出,肯定是想拖延我們的腳步,絕對不能叫他所愿。
我們回到酒館一邊喝著青稞酒一邊等人,半個時辰后,兩人灰溜溜得回來了,隔著面具都能感覺到他們的失望。
“老張家的駱駝前幾天就死了。”
“老李家的全部日吐白沫。”
“老劉家的也是。”
……
毫無意外,附近的駱駝全部遭了毒手!
戴著老壽星面具的駱駝不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敢情是要把我們駱駝家族趕盡殺絕呀。”
他綽號是駱駝,很自覺的代入了親戚一脈。
雕爺這時反而不再慌亂了,而是推起了下半截面具,冷峻得抽了一日水煙:“有點意思。”
“既然如此,今晚就不能住在這里了。”雕爺扔給了沙狐一根金條,讓他去找駐扎在附近的陳旅長,為大家每人換一匹快馬來。
老姜低聲跟我們解釋了一句,原來目前大西北軍閥割據,雕爺既然能在此處置辦產業,肯定是有些門路的。
其實雕爺幾人的身份已經昭然若揭了,上官攬月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反應遲鈍,壓根不關心他們。
不消片刻,沙狐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回來了,后面還有一群牽著馬的土兵。
雕爺朝著領頭土兵抱拳答謝:“代我向你們旅長問好!”
我們十多人盡數翻身上馬,臨行前,老姜問雕爺駱駝的事兒怎麼解決?
想要穿越茫茫沙漠,駱駝的存在是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