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魎’這個字,那個將大家引入古墓的罪魁禍首近在眼前,大武一下子就紅了眼,迅速拔出腰間的手槍,‘砰’地一聲,一顆子彈便朝著魎的方向怒射過去。
只可惜魎的動作太快,長臂攀著墓頂蕩出幾米。
子彈雖沒有打中那只魎,卻將它先前所處之地打的碎石迸濺,稀里嘩啦的聲音驚得它吱吱怪叫。
此時照明彈的光已經滅了,等我們再去看向那個方位時,魎已經消失了。
我們左右尋找它的方位,老姜突然大喊一聲,提醒道:“當心,不要看它的眼睛!”
原來那只魎已經蕩到了更高的位置,黑暗中,一雙碧綠如翡翠的眼睛帶著勾魂奪魄的光芒,正對上了打算開第二槍的大武。
那雙眼仿佛來自于陰曹地府里的無常使者,眼神中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有怨毒,有冷漠,有暗示,也有絕望。
只見大武手中的槍,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剛剛還怒發沖冠的面容,此時已經被一片惶恐所取代。
他仿佛看到了這世間最令自已恐懼的東西,連連后退,驚恐不已:“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有老虎,它要撲過來了,父親救我,救我!”
大武嘶著嗓子尖叫著,他的腳被石頭絆倒,猛地摔在地上,月月還打算去安慰他,沒想到大武奮起反抗,差點掐死月月。
月月下意識得看向雕爺,試圖尋求雕爺的幫助,大聲說道:“大武最害怕的就是老虎,他會被嚇破膽的!”
原來幼年時期,大武跟隨父親皖系軍閥武成梁,進山打獵。
不料在雪地里迷了路,差點就被一只老虎給吃掉。
從那以后大武杯弓蛇影,別說真老虎了,就連老虎的書畫都不能看到!哪怕是老虎的親戚可愛的小貓咪,每每靠近,他都要貼著墻躲開。
那種恐懼已經根植于大武的靈魂深處了!
月月努力按壓著大武,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了,雕爺用碧玉拐杖重重得在大武印堂上點了一下,大武的眼神才稍稍清明了片刻。
然而頭頂的魎又來使壞了……
在大武的眸子里,清楚倒映著魎那鬼魅的倒影,以及那雙勾魂的眼睛。
就在大武即將又要發瘋之際,老姜猛地沖到了大武的身邊,一記手刀劈在大武的后脖頸上,直接將他擊暈了過去。
老姜警惕著周圍的動靜,叮囑我們道:“魎的眼睛可以蠱惑人心,都給我記住!不要跟它對視超過一秒以上。”
可眼下我們身處墓中,總不能和這妖怪比誰耗得住誰吧?
眼見那雙綠眼睛左右忽閃,一下子在這個方向睜開,一下子在那個方位出現,老姜直接‘鏘’的一聲拔出腰間的黑刀,挺步上前!
我一把扯住他的衣角,擔憂道:“師父,這東西咱們能對付得了嗎?”
老姜冷笑一聲,不動聲色得將我的手從他衣服上移開:“如果能被一只魎戲弄致死,那我還配叫什麼黑刀麒麟……”
“看好這招夜戰八方,為師只展示一次!”
說話間,他從月月的黑校服上撕下一塊布料,蒙在了自已的雙眼之上。月月面色難看得慍怒道:“你怎麼每次都未經允許作踐我的東西,為老不尊。”
雕爺也對老姜的這一系列舉動有所不滿。
同時,他朝我的方向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意有所指:“我說這小子怎會如此模樣?原來有一個混賬師父,可惜了一個好苗子。”
我也不要臉得補充一句:“有其師必有其徒,我的壞習慣都是從師父那里學的,上次他還摸了……”
老姜擔心我抖出更多的東西,當即厲喝一聲:“閉嘴!”
此時他雙眼被蒙住,只有兩只耳朵可以聽見周圍的動靜。
我們已經知道了他的用意,自然不敢再制造出什麼噪音了,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喘氣。
大約在四五秒后,頭頂又是一陣沙沙沙的走動聲,那只魎看來又換了一個方位,想要用眼睛蠱惑我們。
就在這個時候,老姜動了!
只見他整個人一飛沖天,黑刀在黑暗的墓室里,映出一道耀眼的寒光!
就在他的跳躍達到極限,身體即將下墜的時候,左腳飛快得在墓壁上蹬了一下,于是身體又借了一股力,騰空直上。
這速度簡直太快了,快得我甚至能捕捉到他在半空中留下的三道殘影和三道刀影。
“破!”
隨著黑刀斬下,那雙綠眼睛發出一陣慘叫聲,它似乎沒想到我們會如此厲害,直接逃命般的從高處跌落,鉆進了金沙里,不見了蹤影。
老姜則借著余勁輕飄飄得落回了原來的地方,那把沾了血的黑刀,也慢慢得歸入鞘中。
這一幕看得我目瞪日呆:“師父,你比我想象中強太多了!”
老姜笑了笑,一點也不懂得謙虛:“老啦,要是換作年輕的時候,可就不是簡單得傷了它,而是直接提著它的頭回來。”
沒有了魎的威脅,我們便開始思考,怎樣在避開金沙的情況下,拿走緊那羅像。
因為緊那羅像可能關系著藏寶圖中最關鍵的一個環節,更何況現在華爾納已經走在了我們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