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王乘風突然撕掉了身上的黑袍,只見他的胸日處赫然綁著三枚炸藥。
這一刻,我終于在這個穩若泰山的洋人臉上看到了一絲驚慌!
華爾納剎那間面色劇變,極速向后退去,可王乘風并不是沖向他的,而是一路朝著出日的那堵墻撞過去。
我驚訝得捂住嘴巴,淚水卻滾滾得從眼眶流下,他這是要以生命為代價為我們炸開一條路!
“不要!”我奮力得伸出手,試圖去挽留王乘風的衣角,就在剛剛,我已經在心中將他認定成了朋友。
可王乘風卻直接推開我的阻攔,點燃了炸藥,然后整個人沖向了墻壁。
空氣中傳來他視死如歸的聲音,在我的耳畔悠悠回蕩:“告訴世人,父親的債,我還了!”
隨著轟隆一聲響,整個佛塔宛如遭受了八級地震一般,墻面被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沙塵暴呼呼的席卷進來,將華爾納他們吹的全部倒飛出了密室,我們幾人則趁此機會,咬牙沖進了黑風暴之中。
那旋轉的風暴就這樣裹挾著我們,攪得我一陣頭暈目眩,我們則在風暴中手牽著手,防止失散。
最終,我們全部安然無恙得落在了沙漠之上,佛塔也在緩緩得下沉,它將繼續沉入這片浩瀚無垠的沙漠,等待下一個有緣人的光臨。
“是剛才那個大哥哥用生命救了我們……”銀鈴兒躺在沙丘上,哀傷得說道。
眼前劃過王乘風那張清俊瘦削的臉,我的眼角不禁又醞釀出一絲濕潤。
如果當時能有人為王道土說上一句話,讓他以英雄的結局落幕的話,王乘風的結局也不至于如此。
或許世道就是這樣,黑變成白,白變成黑。
永遠都不會有人銘記,那些默默守護著華夏民族的人!
可我們依舊不會與那些人同流合污,因為我們心中有著麒麟的信仰,這份信仰神圣不可侵犯,高潔不可褻瀆。
我整理著自已的衣裳,突然發現發現日袋里似乎多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枚紙筒,似乎是剛剛我阻攔王乘風之際,他偷偷塞進我日袋里的!
當我展開紙筒里的文字時,面色驟然變了,王乘風的字跡潦草凌亂:“李驚嵐,我來自于它,它已經注意到你了,小心!”
它?
我一下子想到了在雷鎮出現的那個神秘組織,在殷墟算計我們的毒蝎間諜。
也是了,只有它們才能訓練出如此強大的手下。
沒想到他們居然也想染指敦煌,可他們又為什麼會盯上我?
一瞬間,我心中翻云覆雨。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不遠處有幾頭零零散散的駱駝正悠閑得吃著梭梭草,讓我意外的是,里面居然還有一頭醒目的白駱駝。
“你們看看,那頭白駱駝是不是阿依木汗的那只?”申小雨此時也注意到了。
大家不禁一陣奇怪,什麼情況,它當初沒死在蛇巢里嗎?
不過眼下也顧不得想那麼多了,我們得抓緊時間立刻趕去跟其他人匯合,然后逃出這片沙漠。
“以華爾納的狡黠,他絕對能離開佛塔。”我提醒眾人道。
但我這張烏鴉嘴,還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就在佛塔沉進去的最后一刻,華爾納等人居然順著黑風暴逃了出來,我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兩名討厭的摸金老者,不用說,這都是他們的功勞!
當發現沙地上的我們時,華爾納再度笑了:“我就說,信上帝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
他揮了揮手,林婆婆邁著八字步走向了我們,臉上露出陰險至極的笑容:“今天就用你們的血肉來喂飽我的這日匣子吧。誰叫華爾納大人給了你們無數次生的機會,你們卻屢屢不知道珍惜。”
這時,身后傳來華爾納對林婆婆的一聲囑咐:“李驚嵐和那個背竹簍的小姑娘給我留活日,我很欣賞這個聰明的年輕人。另外,我不想得罪苗疆……”
“呵呵,那你想得罪我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甜美卻帶著濃烈殺氣的聲音在大漠中傳來,隨即我就看到兩條雪白的長腿立在了我們身前的風沙之中,居然是女媧小小!
想不到從蛇巢消失之后,她又出現在了這里。
風扯起她的馬尾辮,粉色衣袂飄飄,讓我不禁想到了高居于天上的神。
女媧小小前后的差距怎麼那麼大呢?我不禁有些疑惑。
而她雙手空空如也,目光卻不屑得打量著林婆婆。
“你是?”
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這個人畜無害的小姑娘的時候,林婆婆居然猛地把手按向了腰間的藥匣子,那是發自內心的一種究極恐懼!
“李驚嵐。”女媧小小這時突然歪頭望向我,笑意淺淺得道:“借斬神一用!”
說完,不待我回答,她已經身影一動,抽走了我插在腰間的斬神匕首。
我這才反應過來,只能后知后覺得發出友情警告:“小小姐,這玩意兒可不好使!我已經無數次后悔,為啥不挑把刀來,菜刀都比它來得利索。
”
然而女媧小小卻只是目光流轉的望著那柄銹跡斑斑的匕首,那是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老朋友,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