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兩塊嶄新的墓碑下,分別放著一束菊l花,除了菊l花外,還有一枚金色的徽章。
“難道是?”我猛地看向老姜。
老姜緩緩點了點頭:“犧牲在敦煌的飛刀和小七,我們是帶不回來了。但是他們的徽章被帶了回來,他們的靈魂也被帶了回去,都叫做:華l夏。”
我和銀鈴兒當即心生一震,朝著面前這些密密麻麻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
雖然不知道他們生前長的是什麼模樣,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姓名。
但他們都是我的前輩,都是華l夏民族的脊梁!
正是他們的犧牲,不知道拯救了多少華l夏寶藏。
只不過奇怪的是,老姜和賀蘭雪手中的花并不是獻給小七和飛刀的。他們沿著陵園一路向上,來到了第三排最左邊的那塊墓碑前,齊齊彎腰,雙雙將花放下,沒有說一句多余的話。
我隱隱有一絲猜測,卻是欲言又止。
老姜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主動開日道:“這是老五的,十年前,在殷墟犧牲的那個……”
“他?”
明明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繼續。
這時賀蘭雪突然轉向我,清冷的一張臉染上了淡淡的憂傷:“孩子,謝謝你保留了我們三個人之間的秘密。”
我懂賀蘭雪的意思,她應該是指,當初從殷墟回來后,我并沒有將老五還活著,并且加入了那個神秘組織的消息,告訴其他人。
面對著潔白的墓碑,老姜的表情變得十分復雜,他輕撫碑面,語氣里有自責有懊悔,以及不可挽回的遺憾:“多少次希望你還活著,但又有多少次希望你就這麼死了……”
“希望再見時,不是敵人吧!”
那一日,老姜的話變得很少,心情顯而易見得差。
我陪著他在東來順吃了幾個時辰的涮羊肉,但他一日都沒碰,只是不停得喝著酒,試圖麻痹自已。
可能只有醉了,一切煩惱才會消失。
我并不清楚,老姜、賀蘭雪還有老五,他們三人之間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情誼?約莫應該和我同銀鈴兒一樣重吧。
只是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他們反目為仇?
讓同生共死的兄弟,變成如今你死我活的仇敵?
原本以為一切暫時都平靜了,但是當我扶著醉醺醺的老姜返回麒麟時,居然發現有一封郵差送過來的吊唁帖。
這封吊唁帖是向萬里親筆書寫的,以自由公社的名義邀請我們一天后參加月月、小武、郭飛的葬禮。
月月?
看到上官攬月四個字,我眼皮不由的一跳。
什麼情況,她不是活生生得跟我們返回燕京了嗎?怎麼會死?
難道是同名同姓之人?
也不對啊,上面分明寫了她是為保護文物,犧牲在了敦煌沙漠!
我當下就要去找老姜,想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此刻他醉的厲害,只能先將他抬回去休息!
次日,我跟老姜在吃早點的時候碰了面。
與昨晚的醉眼惺忪不同,此刻的老姜精神抖擻,一點也看不出之前的惆悵。
我直接將那封吊唁帖遞過去,一邊喝粥一邊問他究竟是什麼情況?
老姜卻很自然得回復:“犧牲的都是自由公社的青年才俊,這場追悼會勢必是要舉行的。”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問月月怎麼好端端得就死了?”我忍不住急道。
老姜神情自若得咬了一日油條,沒有半點驚訝:“沒問題呀,難道你忘記了,月月葬身在了佛塔,死無全尸。”
“啥?”我愣神道:“那雕爺呢。”
“當時雕爺也在現場啊,他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唉!當真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老姜這一番話讓我都有些懷疑,自已是不是跟他一起去的敦煌了?為啥我的印象里是雕爺犧牲,月月活著回來了。
我后來又去找了銀鈴兒,她的記憶也跟我相仿,這讓我不禁好奇起老姜是不是有事兒在瞞我。
不過,老姜卻一直跟我打啞謎,真相似乎只有到了那一天才會揭曉!
時間飛快,轉眼就到了追悼會的日子。
這場追悼會是由自由公社舉辦,地點就在燕京大學。
我跟老姜提前了半個小時抵達,大廳里擺滿了花環,要麼是莊嚴的白,要麼是安靜的黃,要麼就是肅穆的黑,三種顏色構建了這場令人憂思的追悼會。
正中間懸掛著四副黑白照片,第一個是之前就已經犧牲的白冰,戴著眼鏡的白冰一幅書生氣,眼中卻有著堅定不滅的光。
第二個是上官攬月,她身穿藍色校服,一頭短發干凈利落,笑容美好。
第三個是小武,英氣勃發,有種軍人的氣質。
第四個則是郭飛,相貌平平,卻也是一個難得的好青年。
大廳兩邊聚滿了來自社會各界的人土,有學者、有名流、也有報社的人。
當看到打扮樸素的我和老姜,所有人沒來由得一愣!
對于他們來說,我們是兩張生的不能再生的面孔,別說見過真人,就連這次‘守護敦煌文物,擊敗華爾納’的新聞頭條上,也沒有我們的半點筆墨。
除了向萬里和一剪梅外,在場沒一人認識我們,他們交頭接耳得議論著我們的身份,好奇我們是不是死者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