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維漢眼睛亮了一下,提醒我們道:“那個憨貨不是跟你們關系很好嗎?”
他指的是鄭三炮。
不可否認,鄭三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確是個切入點。
說做就做,銀鈴兒負責把鄭三炮騙過來,在她離開后,李狗兒也回到了自已的屋子。
鄭三炮就住我們隔壁,沒一會就過來了,一張小臉還紅通通的,估計真以為銀鈴兒對他有意思。
直到看到屋子里還有我們幾個,當場有些發懵。
“鈴兒妹妹,你這是?”
我跟老姜七嘴八舌得把村子里的事兒說了一通,表示鄭三炮已經中毒了,我們要給他解毒。
然而就在銀鈴兒將水蛭放出來,老姜也給鄭三炮手指頭放了血后,才發現他壓根就沒中毒。
什麼情況,難道是我們中計了?
我跟老姜頓時警鈴大作,就在這時,鄭三炮撓了撓自已的后脖頸道:“不過大哥好像跟我說,過兩天他肚子疼不舒服的時候,讓我也學著他的樣子裝一下。”
“難道你大哥沒給你下那種藥?”我們還真沒想過這種可能,本以為盧大拿不是個好東西,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點人性。
這下從鄭三炮這里下手是不可能了,我們幾個都有點頭疼。
幸好鄭三炮也不算太傻,他看向我們道:“我沒中毒,我大哥中毒了,你們是不是這個意思?”
“你大哥在這個村子比較久,估計早就中了。”我答道。
“那還愣著干啥?”鄭三炮一把抓住我的手,就要拉著我去給他大哥解毒,這個貨打架不在行,力氣卻不小,一時之間我居然掙脫不得。
銀鈴兒告訴他:“你抓錯人了,我會解毒,他不會!”
鄭三炮趕緊松開抓我的手,正要去拉銀鈴兒,又意識到男女授受不親,這下老姜開日了:“你如果真為你大哥著想,就讓他來找我們,別讓我們去找他,一旦暴露就解不了毒了。”
“好好好,我一定把他給喊來。”
鄭三炮提腳就要走,可是沒走幾步就又轉過頭,對著我們千恩萬謝:“你們可真是大善人!不僅救了我,現在還要救我大哥。我鄭三炮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雖然我又笨又傻又能吃,但只要有一天,你們需要我了,我就算把命豁出去也幫你們辦到。”
鄭三炮眼里濕潤潤的,閃爍著晶瑩的液體,別說我們了,就連一向對盜墓賊恨得牙癢的葛維漢都有些被鄭三炮感動到了。
他催促鄭三炮趕緊把人帶過來,不要再浪費時間。
鄭三炮連連點頭,小跑著離開。
看著鄭三炮的背影,葛維漢有些恨鐵不成鋼得說道:“他怎麼非要當盜墓賊呢?當賊有什麼好下場。”
“可能是生活所迫吧,也可能是因為他的大哥跟二哥都是這一行的,他也就順勢入了這個行當……”
老姜悠悠得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清楚鄭三炮是盜墓賊的身份,我們幾人卻很相信他,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我:鄭三炮不會出賣我們!
沒過片刻,鄭三炮居然真將盧大拿給領來了。
“到底是什麼事,你個蠢貨,怎麼只知道哭?”盧大拿罵罵咧咧道。
“大哥,二哥已經死了,你一死我就再沒親人了……”
“去去去,竟然敢咒我!”盧大拿邊說邊給了鄭三炮屁股一腳。
直到進屋見到我們,他才知道來者不善,頓時冷起一張臉來:“幾位朋友,我知道你們不想入伙!但最近村子里殺機四伏,再忍一忍我會送你們平安回家的。
”
我跟老姜則開門見山,將川西惡鬼用毒藥控制他們的事兒,簡單敘述了一遍。
盧大拿警惕的就要抽刀:“想不到,村子里的賊果然是你們!”
我當即舉起手,表示自已并無惡意,而且能幫他解除萬蟲噬心之苦。
盧大拿卻根本不信,結果剛拔出鋼刀,就被鄭三炮從后面一把抱住,一時間掙脫不得。
我跟老姜順勢將盧大拿按在椅子上。
眼見他要喊人,葛維漢掏出左輪手槍抵在了他的太陽穴,警告他別亂動,小心走火。
氣得盧大拿瞪著眼看向鄭三炮:“我把你當親弟弟疼,你就聯合外人一起害我?”
“大哥,我……”
鄭三炮兩只手攪在一起,手足無措得求葛維漢別開槍。
老姜則順勢割破了盧大拿的手指,銀鈴兒取出透明水蛭,水蛭一聞到血腥味瞬間貪婪的吸食起來。
那一刻,盧大拿張大了嘴巴,正欲尖叫,卻突然‘咦’了一聲:“怎麼冰冰涼涼的,一點都不疼?”
鄭三炮憨憨得舉起自已的右手,笑道:“大哥,我也被咬了,他們說你對我好,沒給我下藥,就沒吸出毒來。”
盧大拿不想搭理他,只是冷哼一聲。
鄭三炮也不生氣,頻頻問銀鈴兒真的可以把毒解掉嗎?
銀鈴兒努了努嘴,讓他去看水蛭透明的身體:“看到那些毛茸茸的白絲了嗎?這就是你大哥身內里的毒。”
“怎麼還有黑血?”盧大拿皺起眉頭,顯然對我們依舊防備。
銀鈴兒解釋道:“被污染了的血自然是黑色,不吸出來,你每到月圓之夜還是會滿地打滾的。”
這下盧大拿也不吱聲,只是沒一會,他突然想起來什麼,問現在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