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銀鈴兒還時不時得發出難受的輕呼,揉著揉著就睡著了。
只是她身上還有些熱,我就在一旁給她扇風,希望她明天一早能徹底好個利索。
扇著扇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意識也有些困乏了。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尖細尖細的嗓音:“李驚嵐……李驚嵐……”
那個嗓音一下就把我給驚醒了,手中的扇子都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
“李驚嵐……李驚嵐……”
窗外那個聲音還在喚我,顯然不是錯覺,我剛想應,腦海中突然浮現了老槍那張異常驚恐的嘴臉。
“不管誰喊你的聲音,都不要應。”那句警告言猶在耳,我當然不會違反。
再說了,外面那個聲音就像是掐著嗓子唱戲的戲腔一樣,我才不會上當。
“李驚嵐,李驚嵐!”
那個聲音開始變得急促了,它不停得變換著語調,有粗獷的,有嚴肅的,有柔媚的,總之各種各樣的聲音,一聲又一聲,一遍又一遍得叫著我。
我堵著耳朵不敢聽,可聲音就好像是在耳朵里發出來的一樣。
那個聲音越來越恐怖了,越來越不像人,反而像是一只母狐貍掐著嗓子在念人名!
見我不搭理,那個聲音一點點得變弱,最后終于消失了……
我好不容易松了一日氣,繼續捂著耳朵給銀鈴兒扇風,扇著扇著我又睡著了。
隱隱約約聽到外面好像起了一場小雨,淅淅瀝瀝的雨聲伴隨著滴答滴答的腳步聲,似乎有人來了外面,它開始緩慢得敲起了窗戶。
又來了,又來了!
我的心頓時揪了起來,外面響起了一個女人柔媚的聲音:“可以開開門嗎?外面雨好大。
”
呵呵,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女人。
我沒理她,她卻還在嬌滴滴得發嗲:“開開門呀,人家都淋濕了。”
那是窗戶,不是門!
我的理智依舊占據上風,很快,雨勢變得越來越大,外面狂風怒吼,樹木都被吹得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女人的聲音開始變得急促:“開門,開門!”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敲打著我的窗戶。
砰砰砰、砰砰砰,那聲音仿佛能透過窗子敲打在我的心坎上,讓我整個人都隨著顫抖了。
“給我開門!”這次女人的聲音突然變成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五大三粗的,卻是吊著嗓子說話,說不出的詭異。
“驚嵐哥哥,嗚嗚,驚嵐哥哥!”就在我努力對抗敲窗戶的聲音時,耳邊響起了銀鈴兒的啜泣,她似乎也被這股聲音給嚇到了,一雙小手胡亂搖擺。
黑暗中,看不清楚銀鈴兒的臉,只有竹林搖曳的影子在屋內晃動。
“驚嵐哥哥,驚嵐哥哥。”
聽著銀鈴兒的哭腔,我連忙抓住了她的手,出聲安慰:“別怕,驚嵐哥哥在呢。”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居然覺得自已抓著的那雙手冰冰涼涼的,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
床上的女子突然發出一陣銀鈴兒般的笑聲:“嘻嘻,抓到你了。”
那一刻我愣住了,這個聲音分明跟剛才門外的女人聲音一模一樣!
我全身嚇出了一股冷汗,床上的女子坐了起來,我看不清楚她的臉,只知道她正獰笑著朝我靠近。
此時一道閃電劃過,那個女子居然頂著一張狐貍的臉!
“我美嗎?”它撫摸著自已的三角臉,露出一絲羞澀。
然而我已經嚇得快要心臟驟停,拔腿就跑,然而這間屋子根本沒有門,唯一連接老姜房間的路也被狐貍給阻斷了。
我發了瘋一樣得朝窗戶跑去,想要從窗戶逃出去。
然而就在那一刻,我突然踩空了,身體一晃,摔到了地上。
眼前依舊是漆黑一片,卻根本沒有雨聲,也沒有風聲,整間屋子異常得安靜,銀鈴兒也一聲不吭得在床上睡覺。
什麼情況,剛才我做噩夢了?
可為什麼這麼真實?
借著窗子漏下的月光,我大著膽子往窗邊挪,可是窗外哪有什麼影子,更別說敲窗了。
這一切似乎只是我的一場夢。
可這場夢的感覺實在太真實了,后半夜不管再困,我都睡不著了,但凡有一點困意,就猛掐自已的大腿。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了地。
一晚上沒有睡,我感覺自已頭重腳輕的,但又生怕那個夢是真實的,于是忍不住來到了窗戶邊。
反正現在已經天亮了,應該沒事了……
我頂著一雙熊貓眼心有余悸得打開窗戶,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清新舒爽的氣息,讓我不禁想到一句古詩來: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
如果不是晚上這麼恐怖的話,我倒真想以后住在山里頭,避世隱居。
我想知道昨晚到底有沒有狐貍來過,看向了窗下的土地,卻見那里除了一汪積水泥土外,什麼都沒有。
昨晚下的雨很大,就算有腳印,也被沖刷干凈了。
既然沒看見就當沒有吧,我安慰了自已一句,就想換一身衣服。結果兜里居然沉甸甸的,拿出來金光閃閃,一下晃到了我的眼。
我定睛一瞧,那居然是用黃金打造的瓜子,也就是古董界常說的‘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