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并沒有害怕。
在黑火蟻沖向我的時候,我掉頭急速沖刺,轉了一個彎,然后從背包里掏出一個燃燒瓶,‘啪’的一聲扔到了墓道的角落。
這只燃燒瓶是我之前拜托葛維漢特意制作的,為此犧牲掉了他那個專門測試天氣的玻璃瓶,里面還加入了不少白磷粉末,白磷易燃,化學性質十分活潑。
下一刻,燃燒瓶發出熾熱的白光,如同一場熊熊燃燒的大火。
昆蟲都是有天性的,那群黑火蟻看到燃燒瓶,不再黏著我跑了,全部飛撲而去。
哪怕被燒死,也要一只又一只得前赴后繼!
見此情景,烏西不停得念著咒語,企圖控制那群黑火蟻再次攻向我,但是它們卻都失去了控制,根本就不聽烏西的話。
“你到底對它們做了什麼?”烏西憤怒得看向我。
而我只是學著葛維漢的模樣,深沉得回答一句:“這就是科學的力量,我利用了昆蟲的趨光性。”
“什麼科學不科學,給你嘗嘗這個!”烏西也不跟我們廢話,他冷著臉放出了幾只花螳螂。
那三只花螳螂跟普通的螳螂很像,身體青綠青綠。但它的后背上有幾個紅色的斑點,觸角是紫色,標志性的兩把手刀是藍色,所以看起來五顏六色,故名:花螳螂。
那幾只花螳螂的目標不是我,從大竹簍里出來以后,它們就一蹦半米高,跳到了祭祀臺上。
只見沒一會兒,原本死去的三個守山人紛紛露出了頭,他們臉還是臨死前的模樣,就好像涂了各種顏色的染料,但皮膚卻鼓起了一個個黃豆大的毒瘡,雙目充斥著一抹血紅。
他們四肢扭動,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雙手舉起,仿佛攥著兩柄鋒利的彎刀,機械著朝我走過來。
他們的影子落在地上,分明是三只巨型螳螂!
毫無疑問,此刻的他們已經成了蠱人,是花螳螂在控制他們。
三個蠱人從我的三個方向包抄而來,形成一個三角形的包圍圈,將我困在其中。
烏西胸有成竹的按著竹簍,像是已經料到了我慘死的模樣:“這次我倒要看看你剛才那點小把戲還有沒有用?”
眼見三個蠱人離我越來越近,烏西的笑聲也越來越放肆,顯然以為我拿他們沒有辦法。
我不慌不忙,迎風而立,接受著命運的審判。
三個蠱人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朝我靠近,每一分鐘都是莫大的折磨,然而就在離我三米遠的時候,他們突然加快腳步,咆哮著伸出手要將我捏碎。
近了。
兩米。
一米!
就在它們距離我不到一米的時候,時機終于成熟。
我從日袋里摸出一袋黃色的藥粉播撒到了空中,一邊捂住自已的日鼻,一邊迅速后撤:“等的就是你們!”
那袋黃色的藥粉紛紛揚揚,猶如一場黃色的沙塵暴,落在了幾個蠱人的身上。
這是葛維漢配制的一種可以干擾昆蟲神經中樞的藥粉,一旦被昆蟲的觸角觸碰到,就會中招!
果然,隨著蠱人的呼吸,藥粉被他們喉嚨里的花螳螂給觸碰到了。
三個蠱人像是被點了穴,愣愣得定在原地,烏西不可置信得再次念了一句蟲咒,命令他們撕碎我。
下一刻,三個蠱人動了!
可他們流膿的大手攻擊的卻不是我,而是身邊的同伴。
因為藥粉讓他們誤以為,同伴是自已求偶時的競爭對手!
下一刻,三個蠱人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就好像最原始的野獸,用牙齒撕咬著對方,用手撕扯著對方的身體,怒吼陣陣,毒水四濺。
如此血腥殘忍的一幕,我都有些不忍直視。
畢竟一個小時前,他們還是我的伙伴,還是忠實可靠的守山人,可如今他們的臉變了顏色,性格也成了一頭野獸。
一道道鮮血噴涌而出,漫天的血花紛紛揚揚,我甚至可以清晰聞到鮮血的腥臭,以及內臟的重日。
他們將彼此的手臂扯掉了,將脖子咬出好幾個血洞,甚至有的連青紫色的腸子都被掏了出來。
這是一場最為原始、最為血腥的戰斗。
烏西震驚得看著我:“李驚嵐,你到底用了什麼。”
我強忍住內心的不適,微微一笑:“這叫做昆蟲的趨化性!”
烏西顯然聽不明白我說的科學用詞,他還想問什麼,我朝他勾了勾手指,挑釁道:“接下來輪到我出招了……”
“這一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烏西放出狠話。
而我不甘示弱得回頭喊道:“不,不會手下留情的人是我!”
隨后在烏西撲來之際,我順勢沖進了距離自已最近的一條古墓通道,那條通道前正好沒有佇立任何一尊青銅人像。
烏西在追過來的時候,還特意放出了那兩只毒蝎,九尾毒蝎跟八尾毒蝎‘嗖’‘嗖’‘嗖’得爬向了我。
這通道盡頭乃是死路,唯有一道縫隙方便采集瓦屋山頂的陽光。
此時的我已經避無可避,當即從懷里掏出了那只盒子,輕聲道:“靠你了!”
這一次我將破釜沉舟,這一次我將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