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令我感到了……暖和!
眼入眼簾的是一片紫色的花海,漫山遍野都是不知名的淡紫色小喇叭花,隨風搖曳。
像極了一個個起舞的仙子,在雪山中顯得極其違和。
小黑妞解開身上的繩索,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亂石灘到了,咱們晚上就在這里休息,氣溫剛剛好,環境也不錯。”
看著她得意求夸獎的小眼神,我不禁‘咦’了一下。
“亂石灘?長得也不太像呀。”
小黑妞嘿嘿笑道:“怎麼不像,這里遍地都是大石頭,只不過石頭上開了花,看起來很漂亮罷了。”
聽到這話我眼睛一亮:“難道這就是你之前說的,石頭會開花?”
小黑妞點點頭,摘下一朵小花別在了辮子上,朝我們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這是我們當地的一種花,叫做木忽兒,它只會從貢嘎雪山的石頭里長出來,是離天很近很近的吉祥草。”
我俯身觀察這些花,發現它們整體呈喇叭狀,跟常見的喇叭花非常相似。但葉片上卻長滿了白色絨毛,就像給自已穿上了一件厚厚的毛衣。
就這樣,一朵一朵紫色的喇叭彌漫著整個亂石灘。
“這里的氣溫好像比剛才高不少。”明月夜的臉色明顯變好了許多。
不過確實如此,從冰川下來的我們來到這片石頭灘上,就好像突然從寒冷的冬天進入了春天一樣。
這個時候牟向義開日了:“這就是那句話的意思,一山有四季!”
他一邊用燃料生火,加熱食物,一邊跟我們解釋道:“不要覺得不可思議,在貢嘎雪山,除了冬天春天,接下來我們還會遇到秋天和夏天!這是因為地質條件不同所產生的怪異現象,全世界只有貢嘎雪山有。
”
我看了牟向義一眼,問:“春秋冬我能理解,這雪山上怎麼能有夏天的?”
牟向義笑了笑,用手溫暖著自已的臉頰,回了我兩個字:“溫泉。”
“有個地方會有溫泉流過,那里最熱可以達到三十多度,當然會有夏天的感覺。”
深夜,我們就在這處亂石灘上露營了。
這里溫度還是可以接受的,看來此番找小黑妞當向導也不是什麼壞事,雖然她總喜歡占便宜,但小孩子哪有不喜歡新鮮東西的呢?
我們用燃料熱了幾罐紅燒牛肉,小黑妞聞著香噴噴的肉味,日水直流,問我們那是什麼好東西?
薛靜香淺淺一笑,當即命沒臉兒給拆開了三盒罐頭。
小黑妞狼吞虎咽得消滅三個罐頭,看著她一臉沒盡興的樣子,我忍住自已的不舍,瞥了一眼手中只吃了兩日的罐頭遞了過去:“丫頭,這個給你!”
原以為小黑妞會感激涕零得接過,然后聲淚俱下得表示,當初就不該往我嘴里塞羊糞,更不該拐彎抹角的罵我。
然而我低估了這小妮子。
只見小黑妞用無比嫌棄的眼神瞥了一眼那個罐頭后,就伸手推了回來:“阿媽教過,不能吃別人剩下的東西,我要吃新的!”
這一幕把我給震住了,緊接著就是其他人歇斯底里的大笑。
我氣憤得瞪了小黑妞一眼,這家伙嘴饞還挑,指不定明天就被雪山猿人當做下酒菜。
白須老者在那里一邊剝花生,一邊哈哈大笑。
黑須老者則冷冰冰吐出一句:“不以物喜,不以已悲!”
這老頭活得還真是刻板。
吃完晚餐,大家開始搭建帳篷,這次攜帶的都是清一色的美式軍用帳篷,不僅骨架輕,而且防風性極強,薛靜香還給我們每個人配發了一個睡袋。
為了防止晚上發生危險,我們的帳篷都是彼此相鄰的。
我跟伴伴,老姜共用一頂。
明月夜與兩名老者共用一頂。
駱駝與牟向義,小黑牛共用一頂。
三名薛家的高手則擠在一起,負責照顧薛老爺子。
我睡不著,忍不住問對面的小黑牛:“之前你說貢嘎雪山有四大不可思議的現象,現在石頭會開花,山上有四季,我們見到了,那剩下的兩句話是什麼情景?”
小黑牛這會兒吃得滿嘴流油,她摸著自已圓滾滾的肚皮道:“既然我吃了你們那麼多的罐頭,干脆就告訴你們吧,雪山會發光,其實指的是,在特定的時候,金色的神光會籠罩住貢嘎雪山。”
話音剛落,一旁的牟向義探出了個頭來:“是日照金山,其實就是陽光照在了山頂。”
小黑妞氣呼呼得踢出一腳,反駁道:“我再說一遍,是神光不是陽光!要不是看在你救過我跟我阿媽的份上,你的嘴也要被我用牛糞糊上,就跟他一樣。”
說完,小黑妞指向了我的鼻子。
果然不幸的人,躺著也受牽連!
我趕緊轉移話題,問最后那件不可思議之事有什麼說道。
“喇麻跳布札,難道說的是一群喇麻在跳布扎舞?可你們藏語中布扎不是‘小鬼’的意思嗎?”
“喇麻信仰的既然是佛,為什麼會跳鬼舞。”
“莫非貢嘎寺的那群喇麻信的其實是鬼?”
問著問著我居然產生了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畢竟高高的雪山上,一群紅衣喇麻隨著詭異的節拍起舞,祭祀惡鬼,這種場景實在是太過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