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尸體?我不懂你的話!”魏太帥也睜著大牛眼緊盯著郭斌。
郭斌冷笑著站起身,來到魏太帥面前,他真想在這張肥臉上抽上一個大嘴巴 ,但他知道警察的紀律,便冷哼著摸了摸他那剛剛長出發茬的青光色腦袋:“你要想說謊,得有點智商好不好!”
見別人摸他的腦袋,魏太帥一臉不服,掙扎著想從鎖住雙膝的椅子上站起來:“你他媽看戴著手銬是不,有本事你放了我,咱倆出去單挑。”
郭斌氣樂了,他掀開魏太帥的襯衫,拍著他胸前的紋身說:“就憑你這一身肥肉,還有紋的這狼頭?對了,還有你這光頭和脖子上的大金鏈子?”郭斌在魏太帥的光頭上輕輕拍了拍,“這副行頭,嚇唬一下善良的老百姓還行,還想和我動手?我告訴你,在這地方,是龍你得給我蟠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
“夠了,給我坐下。”老國指了指身邊的椅子,示意郭斌。
看著一臉不服的魏太帥,老國知道,對付這種社會渣子、滾刀肉,靠使點“手段”是搞不定的。
老國對魏太帥說:“魏太帥,殺人犯都知道,交待后肯定會槍斃,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不交待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當然知道,不交待你們就大刑伺候唄!”見老國雖然黑著臉,但說話還算和氣,魏太帥采取配合的態度,開始回答老國的問題。
老國盯著魏太帥說:“大刑伺候那只能征服人的肉體,卻不能征服一個人的精神。我們有一百種辦法會讓你心服口服,讓你主動坦白、老老實實地交待問題,你信不信?”
“我沒有殺人,你讓我交待什麼?再說你們沒有我的任何犯罪證據,憑什麼拘留我?”魏太帥不服。
“就憑你昨晚嫖娼了,我們就可以拘留你十五天,并處罰金200至5000元,要是以往,還可以把你收容教育半年。”老國說,“你現在應該知道了,昨晚兩個小組八個警察一直跟著你,你的所有行蹤我們都了如指掌。”
“別說的這麼難聽,啥嫖娼不嫖娼的,不就是男人女人各有需求,互相滿足一下而已嘛!”魏太帥晃著光禿禿的大腦袋說。
“這是違反治安處罰條例的,你懂嗎?”老國盡量保持心平氣和。其實,對這種人渣,老國也想上去抽上兩記耳光。
“我不這麼認為。”魏太帥瞪起牛眼道,“那些女人,她們不要我買房買車、不要我買戒指買衣服、買化妝品,她們也不要我的銀行卡,不要我請她吃飯看電影,更不會給我臉色看,就是在我累的時候,她們替我捶捶背、陪我聊聊天、讓我的心靈和肉體都放松一下。我給她幾百塊錢,她們就開心得不得了,千恩萬謝。你說說看,這過分嗎?!”魏太帥半張著肥厚的嘴唇,一臉認真。
“天啦,真無恥、真惡心!”周薇皺起了眉頭,對“太帥”的好奇和想象頓時煙消云散,“不但人丑,心也丑,太對不起他的名字了。”她在心里說。
“看來,你是覺得坐臺女比妻子強了?那麼我問你,你的妻子英子在哪?”老國問。
魏太帥眼中充滿了憤怒:“跟那姓賈的小白臉跑了,這王八孫子,當初要是跟我明說,讓給他就是了,下次讓我遇到他,非得把他三條腿都給卸了,太他媽讓我丟臉了。”
老國黑著臉,依然緊盯著魏太帥:“那是因為你們夫妻關系不好,你有了妻子還天天沾花惹草,又是找小姐又是夜不歸宿,你妻子能不偷人嗎?”
魏太帥道:“老婆就是他媽的私家車,但有了私家車,誰能一輩子都開著,就不興找個機會打打出租、擠擠公交、坐坐地鐵?”
包工頭魏太帥的一番言論,徹底顛覆了周薇的世界觀。
與魏太帥相比,面對審訊,荒樓的主人施天龍倒是老實了許多。
“警官同志,賈寶強和英子真不是我殺的。”施天龍頭上冒著虛汗。
老國問:“既然不是你殺的,你怎麼把他們埋在你家小樓的地坪下面了?”
“純粹是場意外……”施天龍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娓娓道來。
“2014年夏天我家建樓那會,我有開卡車的手藝,也是想省倆錢,所以工地上用的石子黃沙水泥等等材料,都是我親自買了運到工地上。記得那天是9月4號,白天我替老板干了一天活,聽說工地上黃沙不多了,晚上我就借了我們老板的一輛自卸車,買了一車黃沙運到工地上。到工地時已經晚上九點過了,我將車子倒到沙堆旁,直接就卸了下來。卸到一半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了一聲喊叫,當時發動機聲音很大,也沒在意。卸完了我下了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轉到車后的沙堆旁,發現沙堆似乎在動,我急忙找來鐵锨將沙堆挖開。警官,您知道,那堆沙子有五噸多,我一直挖了二十多分鐘,終于發現沙子下面埋著兩人……”
老國靜靜地聽著,微微點著頭。
施天龍繼續說:“挖出來后,我仔細一看,是一男一女,他倆我都認識,男的是鎮里中學的賈老師,女的是魏太帥的老婆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