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依婷搖搖頭說:“我看不會這麼簡單。”
分局長張照一臉狐疑,他看了看自信滿滿的支昕,又看了看一臉愁容的陸依婷,最后他還是決定先問陸依婷,張照于是說:“陸主任,既然你認為此案并不簡單,那麼就談談你的看法!”
陸依婷翻看了一下筆記本電腦里的受害人照片,抬起頭說:“我剛才說了,死者死亡原因為遭受他人扼頸導致的機械性窒息,這從顳骨巖部出血、內臟器官以及眼瞼等部位出血點、舌骨骨折等解剖征象可以確認。雖然死亡原因并不復雜,但有兩個問題很關鍵:一是喜歡和追求受害人的男性很多;二是受害人遭遇侵犯的方式讓人匪夷所思。”
“哦,那你說說看!”張照來了興趣。
“我先說第一點。”陸依婷看了看筆記本上的資料,“據我所知,受害人長相甜美溫和,算得上標準的美人,也是市臺的當家花旦,幾年前,其經商的前夫趙某在外有了小三,事發后導致受害人與趙某離婚。離婚后孫晨露一直獨居,據偵察員剛才所說,追求她的人很多,其中不乏身家數億的大老板以及高官,這也罷了,畢竟人數再多,也就十幾二十位,查起來并不復雜。最重要的是,受害人還是許多二十來歲至五六十歲男人的大眾情人,說白了,想她心思的人多了去了!這麼多人,我們怎麼查得過來?”
“陸主任,我說你太過謹慎你不承認!”支昕無奈地搖了搖頭,獨自笑道:“不管有多少人追她,受害人能夠將其帶回家的能有幾個?據我在現場勘察,門鎖沒有撬動的痕跡,她家住十樓,從窗子爬進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況且窗子都鎖得好好的。
那就說明,是受害人打開了家中的房門,還取出男式拖鞋讓嫌疑人換上。種種跡象表明,受害人和嫌疑人的關系非同一般。這樣的人能有幾個?咱們排查起來還不是探囊取物!”
“我看未必,據前期走訪的偵察員說,受害人交友廣泛,人緣極好,心地也十分善良,如果嫌疑人偽裝成查煤氣和維修下水管道的工人,他敲開死者家門,入室作案不是沒有可能。”陸依婷依舊憂心忡忡,她不如支昕那般自信。
支昕無奈地嘆口氣:“陸主任,你遇事總愛往最壞的地方想。就算嫌疑人喬裝打扮又能怎樣?他能逃過小區和電梯內的監控?”
“不要小看了嫌疑人,根據嫌疑人清理現場等行為來看,此過程至少得持續三四個小時,這說明嫌疑人膽大心細,有極強的反偵察經驗,他能讓監控原原本本把他拍下來嗎?”陸依婷不等大隊長反駁,接著說,“我剛才說的是第一點疑問。第二點,按男人的常態心理,即便獸性發作強暴受害人,也會是通常的侵害方式,而我在對尸體進行檢驗時,發現兇手采取的是非常態的侵犯方式,說明嫌疑人不僅反偵察意識很強,還是個性心理變態者。”
此話一出,臺下的二三十名偵察員一片嘩然。
“是啊,這兇手太他媽變態了!”偵察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露畏難神色。
“提取到嫌疑人的排泄物了嗎?”局長張照問。
陸依婷搖了搖頭:“我們在受害人的肛門處提取到了少許潤滑劑,成份為凡士林,說明嫌疑人戴著安全套實施了侵害。
”
聽了陸依婷的分析,分局長張照不停地點頭,頭上臉上開始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問支昕:“支隊,陸主任所言不無道理,受害人的朋友圈非富即貴,要說這些人會暴力殺人、變態性侵,可能性微乎其微,我看這案子有點懸!”
支昕笑笑,他慢悠悠地點了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道:“張局,我和弟兄們不會讓您失望的,嫌疑人再狡猾,能比8.8案的康劍偉智商更高?當初尸塊的主人都毫無頭緒,最終案子還不是告破了?”
聽了支昕的話,張照有些不快:“那是因為有國強的參與,換做你能行嗎?”
支昕哈哈大笑起來:“張局,他國強確實偵辦了不少疑難大案,但他和我們一樣,是人不是神,他能破的案子我為什麼不能?我搞刑偵也小20年了,干上大隊長也有六七年,我哪次把案子搞砸、把卷宗封進了積案室了?沒有吧!”
支昕又轉過頭對手下的二三十號技偵刑偵隊員說:“小伙伴們,拿出你們的聰明才智,今晚誰都別睡了,立即給我排查,等案子拿下讓張局請客,我們一醉方休。”
對支昕的過于自負和近乎狂妄的神情,張照有些不快,但他沒有刑偵經驗,刑偵副局長即將退居二線,前些日子又生病住進了醫院,眼下這案子不依賴這個自負得有點狂妄的刑警隊長還能靠誰?
支昕瞇著眼,把煙蒂在煙缸里狠狠掐滅,高聲對臺下的偵察員說:“第一,查清受害人的所有追求者,他們周日晚六點至八點都在哪?第二,查清這些人中有沒有性心理異常者,特別是有過同性戀史、雙性戀史的,都給我重點排查。